正想着身旁的人突然动了,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拖着鞋子吧嗒吧嗒的奔向门外,一会端着碗筷进来了。
他喜滋滋的对罗锦道:“煮好了,我给你盛点。”
拿了块案桌上的湿抹布,盖在小砂锅的盖帽上,一揭开白乎乎的烟雾就裹着热气冲上了脸,他往后一躲又小心翼翼从凑上去看,炸开的水下是晶莹剔透的果肉顺着,面上的几颗杏仁枸杞翻滚的欢快,白的红色,看起来很有食欲。
罗锦瞧着他有模有样的盛了一碗,热气熏的他的面孔模糊有些看不真切,只有那双眼透着认真。
剩下的云归还想继续煮一会,拿着盖子放下去的时候,盖上的热气经过这会儿凝聚成了水珠子,吧嗒一声滴在了碳炉子里,惊的白灰乍起,云归心下一慌,生怕落进了砂锅里顺手一扇,却不知道碳灰是不能扇的,紧接着又是一阵白灰飞舞。
他是有些急了,顺手就要把砂锅端起来,幸好一直看着的罗锦连忙截住他的手,切过盖子盖上了,这才责备道:
“手不想要了?这么烫敢空手端。”
云归不甘心的握了握爪子:“我怕落上灰了。”
罗锦揽着云归起身还没说话紧跟着就是一阵咳嗽,他这下咳的厉害,嗓眼里像是有一只小爪子轻轻的挠,痒的很,可咳久了嗓子又疼,余下的声音闷在了嗓眼里就是被吞进了肺里,窝在香妃塌上看着像是年迈苍老的小老头似的。
云归不知所措,只能怕着他的背轻声问:
“罗锦?罗锦?你好些了吗?罗锦?”
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刚盛起来的杏仁糖梨,匆忙忙的端过来,蹲在地上候着,等罗锦这一阵咳嗽完了,瞧着人蹲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眼里一水的心疼,看着自己跟易碎的水晶似的。
“罗锦,你要不要喝一点?”
他伸手摸了摸云归的头,接过碗喝了几块,挺认真的:
“嗯,感觉好多了。”
云归狐疑的看着他:“真的吗?”
罗锦点点头:“真的。”
等罗锦喝完这小碗,云归又去厨房把碗洗干净,这才拖着鞋吧嗒吧嗒的跑回来和罗锦一起挤在了塌上继续播杏仁,罗锦觉得方才他想的那些事都不重要了。
他突然凑过去,在云归唇上落下一个吻。
一沾即逝,可这是两人之间真正意义上的一个吻。
云归的反应出乎意料,他瞪大双眼,脸颊泛红,露出一种极为奇妙的情绪,罗锦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蜕变,像是随风飘荡的树叶突然有了根。
他第一次在云归的眼里看到了终点,切切实实的落在了自己身上。
“你……”
吻嘴唇和其他地方的意义是不同的,云归不能明确的表达出区别在哪里,但他感觉的到这个吻和以往的吻是不一样的,以前他能感觉到温柔,宠溺,纵容,安抚,那吻暖暖的,让他觉得舒服。
他以为那就是最好的了。
可现在这个吻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重量,
他感觉到这个吻里带来的强烈的占有,急躁,甚至情色,他是赤裸的清晰的,明明白白的展现在云归面前,让云归避无可避。
他的呼吸灼热,脸颊发烫,他像是龋龋独行的旅人突然被绑住了手脚,他几乎寸步难行,甚至有些慌乱,可是他却无法拒绝。
云归呆了半响凑近罗锦,视线在他的唇上游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视线太露骨了,赤裸裸的展演着最单纯的勾引,罗锦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顺势低头吻了上去。
灼热的呼吸喷在对方的脸上,酥酥麻麻的,罗锦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唇舌中,淡淡的海水气味。
一时间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木炭偶尔炸开的声响,和衣料摩挲的声音。
罗锦贴着他的唇迷迷糊糊的呢喃:
“那你讨厌吗?”
云归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紧紧拉着罗锦的衣襟,像是生怕他离开一样仰着头急切的渴求他的吻,恍然中这个场景似乎似曾相识,可那感觉来的稍纵即逝,还没细想便消融在唇角相贴中了。
罗锦抚摸着他的背影,像是安抚又像是暧昧的抚摸。
结束的时候,云归气息有些喘,舔了舔自己的嘴巴,很认真的说:
“甜的。”
罗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瞬间起了反应,他不自在的偏过身体,有些哭笑不得,捏捏云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