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老人看杨邵走远了,又见四周无人,一挥手,算命的摊子陡然消失不见,自己也化作一袭白袍玉冠,赫然便是司命星君。
“世人总是迷惑不自知,饶是曾经的天地共主东华帝君,也难堪透这命中缘,执迷不悟啊!”司命星君叹息着说完,一个旋身消失不见。
杨邵刚进入院子,就看到陈玉楼送来的两个丫鬟,正准备走出院子,一边走一边在说话:“看到没有,祝姑娘手上的凤凰镯,那是太夫人留给少爷,让他给未来少奶奶的。”
杨邵听到后心中一震,看着两人离他近了些,赶紧一个闪身躲在院墙旁的竹林中,厚厚的积雪掩盖了他的身影,两人并未发觉。
“我也早就看到了,可人家已经结婚了,还怀了别人的孩子,镯子也白给了。”
“你懂什么,你没听前几个月那段童谣吗,有一句叫得千秋者得天下,这位姑娘本事极大,瓶山的事都听说了吧,厉害的像个神仙,即使和别人成亲生子,那也是和别的女人不同,根本不掉价,如果她愿意,少爷仍旧会八抬大轿迎娶她做正房大太太,你刚才没看到吗,两人在厨房一起包饺子,场面多温馨和谐啊,好像他们才是两口子呢。”
“是啊,以前少爷常说君子远庖厨,自从祝姑娘来了,他都不知道破多少例了,这回更是一起做起饭来,嘻嘻。”
“祝姑娘每日都会送饭给少爷吃,少爷这几个月气色好多了,人也胖了,多好啊,我看他之前就是因为相思成疾才会不思饮食的……”
杨邵见二人越走越远,声音再也听不到了,站在竹林中,狠狠的掰断了一根竹子,积雪便扑簌簌的落了他一身,他却连拍打一下都不曾,带着一身冰雪,铁青着脸往小厨房走去。
“千秋妹子,我这饺子怎么老露馅啊?”陈玉楼发现自己无论捏几个,都会将里面的芹菜豆芽的馅挤出来一点。
“你馅放太多了,少放一些。”祝千秋手里捏着一个饺子,含笑看他。
陈玉楼用筷子将里面的馅夹出来一些,再捏一下,还是有点漏,干脆又拿了个饺子皮,包了双层。
“陈大哥,皮太厚了不好吃啊!”
“没关系,我包的饺子我能记住它们的形状,等会儿我吃自己包的。”陈玉楼心情极好,用手背抚了把脸,却把手上沾满的馅料给抹到脸上去了。
祝千秋见状,想都没想就掏出手帕给他擦脸,刚擦干净,却被他一把攥住手。
陈玉楼看着近在眼前的她的手,还有手上的凤凰玉镯,心中突突一跳,有些动情,看着她,眸色渐渐变深:“千秋妹子……”
“你们在做什么!”杨邵砰的一声拍门而入,带来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陈玉楼惊的手一松,祝千秋也吓了一跳,赶紧缩手回来。
“陈兄请出去吧,我们夫妻有话要说。”杨邵身上的冰雪在进房后已经化成点点雪水,此刻正滴滴答答的淌下来。
陈玉楼听到夫妻二字,蓦的神色一暗,转身走出房门,向外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回头聆听着厨房内的动静。
“把镯子摘了还给人家。”杨邵说罢,便抓住祝千秋的手,就想把镯子捋下来,谁知捋了几下,镯子还是牢牢的戴在她的手腕上。
“啊!疼!师兄你干嘛?”祝千秋吃痛道。
“香油呢,用油润一下,兴许就能摘掉了。”他说罢四处找香油,一转眼就看到陈玉楼刚才包了歪歪扭扭的饺子,登时来气,一把大力将那些饺子拂落在地。
“你到底在干嘛!”祝千秋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早上出门是还高高兴兴,回来就暴跳如雷。
杨邵脑海中循环浮现算命老头和那俩丫鬟说过的话,心中大乱,手上都是面粉也不管,兀自仍旧找着香油瓶,找了一会儿终于在橱柜中找到,拧开瓶盖抓住祝千秋的手就准备往她手腕上倒。
祝千秋也是怒了,眼看着马上就要一手油,就用力猛的一挥手,将香油瓶从杨邵手中扫落,瓷瓶掉在地上摔成碎片,由于她使的劲大了,惯力作用下溅起一些碎片自杨邵右脸划过,登时划出一道口子,瞬间涌出血来。
杨邵只觉得脸颊有些刺痛,用手抹了一下,手指上尽是鲜血。
祝千秋也吓了一跳,突然觉得肚子一抽,便开始绞痛起来。
那边根本就没走的陈玉楼听到动静进门,就看到祝千秋脸色惨白,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表情,而杨邵则是在发愣。
“你们怎么还打起来了?”他赶紧过去一把扶住祝千秋,却发现她的身体不住颤抖。
“千秋妹子,你怎么了?不会……是要生了吧?这……这才七个月啊!”陈玉楼大惊道,那边杨邵也终于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