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脑中划过一丝闪光,蓦的想起老洋人话,心头顿时大乱,转身就向祝千秋的房间跑去。
“师妹!”他猛的推门而入,却见月光下,床上被子是摊开的,房间空无一人。
他怔怔的走过去,把手放进被子里被子还有余温,应该是刚走不久。
师妹不见了,而且刚刚还看到陈玉楼……两个联想再加上老洋人的话,心头泛起巨大的空虚,连愤怒都忘了。
她走了,她和陈玉楼走了,她和没有诅咒可以相守一生的人走了,她不要他了……
不可以!不可以!她不可以抛弃他!他已经认定她是他的妻子,她怎么可以中途改变心意!
杨邵使出浑身的力气展开轻功,向院外追去,一路上静悄悄的,他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和若擂鼓般怦怦的心跳。
没有人,村里没有人,村外也没有人,他一直跑到山谷口,再往前走就是离村落最近的集市了,向前望去,一点人迹都没有。
她真的走了,她是不敢与他道别的吧,是啊,若她与他说再见,他是绝对不会让她把再见两字说出口,更别说会真的放她走。
他可以让出自己的一切,唯独除了她,他根本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离开他。
杨邵迷茫间,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慢慢的走回村子,站在院外,觉得自己如院落一般空空如也,他默默的走回祝千秋的房间,呆呆的抱起床上祝千秋的被子,再摸过去,被子已经彻底冰凉了。
他抱着被子走出房间,坐在祝千秋房门外的台阶上,抱着被子就坐在那里,好像一个被妻子抛弃了的丈夫,孤零零的在等妻子回来。
过了良久,他觉得自己应该要有所行动,他并不是一个擅长等待的人,就像雮尘珠,他从不认为自己坐在房中等,它就会从天而降。
杨邵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豁然开朗,又把被子送回祝千秋的房间,帮她叠整齐,因为他觉得她回来后看到被子乱糟糟的肯定会不高兴,又跑回自己房间,收拾行装准备去陈玉楼所在的湘阴,将那柄此刻让他恨之入骨的小神锋放入包袱,仔仔细细的包严实。
他背好行李急匆匆的刚走到门口,突然又觉得如果自己一个人去,到时候祝千秋再不愿意回来,因为她今日既然肯决绝而去,肯定做好了日后与他见面时的推脱之词。
带上花灵和老洋人,对,让他俩帮自己说说情,省的自己笨嘴拙舌的,好好的时候都能惹她生气,怕到那时,她根本会对自己不屑一顾了。
快回来,回来,只要你回来,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杨邵心中急切的想。
花灵和老洋人被自家师兄大半夜的叫醒,看到杨邵一脸似乎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表情,两人跑到祝千秋房间一看,再参考杨邵的神色,也都全明白了。
事不宜迟,既然知道那陈玉楼的所在,需得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不能和以前一样省钱靠走路去了。
唉,花灵和老洋人心中感觉一致这么多年,家里的饮食起居全靠师姐嫁妆维持,这么多年都这样,他们都习惯了,可师姐此时突然消失,他们有种家中顶梁柱塌了的感觉。
都怪师兄太节俭,除了模样长的还行,旁的真的啥啥都不行啊!
两人不敢多做停留,可也不知道怎样安抚杨邵,也不做声,只得匆匆收拾行装,简单的和村里几个年龄大的少年交代几句,便和失魂落魄的杨邵连夜踏上前往湘阴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