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初端起玻璃杯的手一抖,杯壁上渐渐转凉的水珠溅在她的手背上。
你不过是被裴家买来的,安分守己扮演好你的角色!
前世那个阴冷的语调在林宴初的脑海里回响,与裴煜的话语莫名交织在一起。
那个冷漠的,视她如卑贱蝼蚁一般的裴煜,似乎与眼前的男人交叠。
林宴初恍惚的眨了眨眸子。
记忆里大发雷霆摔碎杯碟的男人渐渐褪去,眼前依旧是虚弱的躺在床上的病人。
裴煜狐疑的盯着林宴初过激的反应。
“怎么了?”
“没事。”
林宴初有些慌张。
她本以为裴煜帮了她这么多次,早就忘记了他的前世是什么样子。
刚才林宴初猛然警觉,无论是哪一世,他都是他,依旧是那个蛮横厉狠的裴煜,从未改变。
一个弃生死不顾,对自己都能下得了狠手的男人。
裴煜只是静静斜睨着林宴初反常的神态。
房间很静。
墙上古式的钟表的钟摆有些刺耳。
直到时针指向九点钟,钟表一阵鸣音。
裴煜定定的注视着钟摆:“饿不饿?”
他现在微弱的呼吸都在拉扯着胸膛处的寸寸肌肤,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疼痛。
林宴初不放心这个暂时丧失自理能力的男人,叹了口气,站起身,轻车熟路的去了厨房。
裴煜似乎并不常在家里吃饭。
厨房里的食材很少,林宴初便简单的糊弄了他的晚餐
一碗毫无添加的纯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