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歆温文尔雅地同裴静姝交换了名姓,他的目光落在裴无衣身上。“这位女郎?”
说来也甚是奇怪。
他华歆今日也不知怎么了,方才在亭子里坐着,远远地瞧见这白衣女郎的身影便心生强烈的好奇。
待到她前来了心跳得就愈发地快了。就好像……就好像?他同她相识?!
华歆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的眸光暗了暗,有些探究地问裴无衣,“这位女郎,不知你我是否在哪里见过?”
听着他语气里的探究怀疑,裴静姝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认识?
他是在怀疑什么了?
裴无衣心下也是一跳。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郎君记错了吧?这世上面容相似者不知凡凡,怕是郎君见过与我相似之人罢?”
“哦。”华歆笑了笑,“女郎所言甚是,是在下唐突了,抱歉。”
他又说,“方才女郎还未曾介绍自己呢?不知……”
“哦,河东裴无衣。”
裴无衣快速接话,心下却对华歆这一系列的行为极为不解了。
听着裴无衣极为冷淡的介绍,华歆眸光动了动,但他还是笑着说:“两位女郎请坐罢。”
一时间倒有些寂静无言。
裴静姝有心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便笑着问华歆:“郎君也是今日来这松隐寺拜佛上香的?”
“嗯,正是。”华歆也温和地回答裴静姝,“家慈久病沉疴,卧榻许久,作为子女,我心难安。”
他说着,眸中满是沉痛之色。
“原来如此。”
裴静姝连忙道歉说:“实在是抱歉,触及到郎君心事,我亦不是有意如此。”
“无妨。”华歆温和地笑笑,“那么两位女郎呢?来这松隐寺,可是何愿?”
“家母潜心向佛,如今世道混乱,家父又外出为官,于是心生忧虑,带着我们姊妹二人前来拜佛求安,以保佑家人安宁。”
“我听说这松隐寺的解忧道人的卜卦解签甚是灵验,但其行踪诡秘不定。只是可惜道人上个月便已经离开佛寺了,不然女郎可以去求上一求,定然不虚此行。”
“郎君所言甚是,虽解忧道人不在寺中,但松隐寺的平安符亦是众多香客趋之如骛的,郎君不如给令堂求上一个?”
“女郎说的不错,在下正有此想法……”
裴无衣就在一旁瞧着二人言笑晏晏地说着话,看样子相谈甚欢。
她冷嗤一声。若不是她足够了解他华歆,怕是不熟悉的都觉得他性子极好。
其实她那时候到死都不能明白,他为何能对任何人都和煦相待,唯独对她裴无衣,冷漠绝情,不留情面。
不过现在也好,她没再去想了。她已经回了头,便不再同他有什么关系,自然前世的事她不想深究,华歆是个怎样的人又与她何干?
“妹妹?”
裴静姝突然唤了她一声,裴无衣有些怔愣,“怎么了阿姊?”
裴静姝笑了笑,“无事。就是想着,妹妹可是累了?为何一直都默不作声?”
“没有没有。”裴无衣眉眼淡淡,“一时间沉浸在此地的景色之中了而已。”
其实华歆一直都有在注意裴无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独独对这个对他冷淡的女郎感兴趣。
他温和地笑了笑,“女郎很喜欢这山寺的景色么?”
裴无衣看他一眼,“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