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看着两人一来一往之间,嘴上是互相寒暄,可话里话外竟然还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
“不知道妹妹这是何意?”含璋挑挑眉问道,她意有所指。
冬充媛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上的神色柔和温柔,她含着笑意说道:“姐姐和我同住一宫,本就情谊深厚一些。”
“这许久未见,妹妹十分惦念姐姐,故而循着姐姐的身影而来,想着和姐姐说几句话。”
“哦,妹妹这话我倒是有些听不懂了。”含璋看着她话不对心,不愿与她多纠缠。
“我们虽是同住一宫,可除了才入宫时妹妹似乎不太爱与姐姐来往,倒是和顺婕妤走的近些,姐姐总不能剃头摊子一头热。”
冬婕妤不料她会把话挑开来说,收起了笑意,轻咳一声:“妹妹不太明白姐姐的意思。”
含璋不欲和她多加往来,看着她假惺惺的模样,神色不愉嘲讽道:“都说姐妹须得以真心相待,如此才能长远。”
“可若是都是虚情假意,那自然是无人相与的,妹妹你说是吗?”
“呵呵,姐姐说的是。”
冬充媛被她的话刺得心中有些难受,她捏了捏帕子,心口有些发紧,一言一句都像是针刺一般。
她看着含璋冷冷的面容,又想起自己的来意,干脆饶过那些场面话,直言道:
“我是有些话要对姐姐说,关于顺婕妤的。”
含璋将她锁定在自己的目光之内,似乎在观察她的表情,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心虚和伪装来。
她定了定心神,强壮镇定的问道“怎么?姐姐似乎不太信我的话,怎么半天不出声,莫非妹妹说错了不成?”
“呵呵。姐姐对于顺婕妤的事情不管兴趣,倒是妹妹要多注意身子。”
“不感兴趣”
冬婕妤睁大了眼睛,很是诧异,自己今日有备而来,没料到她这般回答,把自己后面要说的话都给堵死了。
她看了看左右,示意她们都退远一些,然后前探着身子,在她跟前轻声说道:
“妹妹今日说的事情,和当日香囊的事情有关,姐姐真的不敢兴趣吗?”
“哦,不敢兴趣。”含璋冷言道。
冬婕妤闻言有几分失落,但还是不死心,继续压低了声音追问道:
“当时姐姐差点被人冤枉,妹妹也是差一点小产,这事情姐姐就不想知道前因后果吗?”
她生怕含璋不相信,继而解释道:“妹妹自怀孕以来,日日小心,就是为了防着这些事情,可不料还是有人要想着害我,姐姐,我害怕。”
她的脸上焦急和担忧似乎不像是作假。
可含璋还是摇了摇头,“事情早已经了结,妹妹何须再纠结,况且这事情是太后娘娘和陛下一手查办的,妹妹这话是质疑太后娘娘和陛下的处置吗?”
她抬起下巴,扬起眉毛,带着几分轻蔑说道:“还是妹妹,别有用心呢?”
含璋坐在对面,清淡的容颜,如水的目光,此刻仿佛一道光影,照在她如泥淖般阴暗的眼底,照破了她幽暗丛生的内心。
她沉默无语,只能静静的看着含璋。
含璋冷笑一声,不欲与她争辩,只是轻轻说了一句:“你们主子累了,送她回去休息吧。”
“再晚了,贤妃娘娘知道了你们由着冬婕妤娘娘四处走动,你们都吃了不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