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这后宫之主呢,这话说的,仿佛我们都是些需要她来安排的小角色,只能任人搓圆捏扁。
丁含璋心中想着,怒了努嘴,然后慢慢的把手中的暖炉换了一个方向,真暖和,她在心中发出满足的喟叹声。
她还是喜欢一个人发呆,一声不吭的坐着看戏,自己演戏简直是太费脑筋了,耍猴也不太这样的,况且自己也不是被逗的猴儿。
丁含璋想了想方才的事情,心中隐隐有些不快,自己虽未曾罪过这些人,可是没有一个站出来给自己说句好话,这就足以见得宫中是个什么样的吃人的地方。
外面那些所谓的情谊和同情心,在这里只剩下了冷眼旁观与无动于衷。
只是同住一宫的冬婕妤投来了一个略带歉意的目光,讨好了的笑了笑,丁含璋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最怕咬人的狗不叫,她对身边这个柔柔弱弱的冬婕妤警惕心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毕竟能够多面讨好的人,那都是能屈能伸的厉害人物。
丁含璋扪心而问,若是换了自己,就肯定做不到,拉不下这个身段来,大家嫡女,别人捧着奉承都来不及,自然是不会有费劲讨好别人的时候。
王贤妃在和陈昭容说话,看样子两人似乎挺熟悉的。
陈昭容用帕子掩着嘴,低低的笑着,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王贤妃的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转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的茶杯上。
“听说最近你南苑去的很勤啊?”王贤妃状似无意的提起。
陈昭容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她握着杯盏的手指僵了僵,尴尬的低着头咳了一声:
“左右不过是郑充媛提起的,她说整日待在宫殿里闷的慌,便拉上臣妾去走一走。臣妾想着也是,便同意了。”
“哦,走着走着就走去了顺昭仪的宫殿?”
王贤妃一双狭长的妙目紧紧的盯着,从她的嘴一直上移到她的眼睛,似乎要在她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一样。
不过是恰巧去坐一坐,正好顺昭仪近日来多承圣恩,便想着去恭贺一番。陈昭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躲开了王贤妃审视的视线。
丁含璋一直留意着那边,看着两人的脸色微变,便猜出了两人似乎聊到了不怎么开心的话题。
她翘着嘴角,冷眼瞧着陈昭容的脸慢慢的由红润变得惨白,她心思一动,这宫里的水怕是深的很。
她目光如炬,默默的观察着众人,顺昭仪还是一样,趾高气扬,谁也看不上的模样。
冬婕妤多方讨好,谁也不得罪,看起来弱小小欺负。
郑充媛依附着陈昭容,暂且算是一起的,裴修媛看起来单纯一些,吃着糕点和身边的杜充仪小声说着话,她身边的杜充仪好脾气的听着。
胡充容是一向都不掺和的,她在和身边的另一个妃嫔说话。
丁含璋凝神打量了一会儿,似乎之前未曾见过这个娘娘。她歪着身子,用手示意石榴靠过来:“你去打听打听,和胡充容说话的那个娘娘是谁?”
石榴不一会儿就来了,她低声在丁含璋嘴边说道:“奴婢打听清楚了,是宜嫔。就是武将之女,卢氏。”
石榴怕丁含璋没有听清楚,多解释了一句。
丁含璋心中一定,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今日来了个老人,应该是不太爱和人来往。
这个宜嫔表现的十分低调,穿着打扮只能用素净来形容,淡紫色的上衣,搭配同色的裙子,整个人有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