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帮助阿杰家招待孙家姑娘,左邻右舍的乡亲们忙碌了起来,有大婶儿端来了新摘的野菜,送到阿杰家厨房里。还有回来探亲的大兄弟帮阿杰的父亲在院子里捉了一只鸡,老爷子顶着病躯也是很拼了。还有小孩子跳着唱着,问孙姑娘要喜糖。一时间院子里忙得鸡飞狗跳,呼和律第一次感觉自己处在热闹的漩涡中,不知怎的,一时手足无措,有茫然变得热泪盈眶。
还有奶奶见了呼仁律奇怪的表情,拍拍呼仁律的肩膀,“小伙子,这么好的姑娘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且要珍惜,莫要折损了福气。刚刚那位姑娘给我送了许多点心糕点不说,让她的跟班小厮将孤寡老人我的衣服都洗了,多好的姑娘。”
“哟,看把杰子给激动的。你们小两口快出去散散步吧。”也有大婶儿不明就里地说。
呼仁律摇摇头,又点点头,但没动地方,那份乡里乡亲的热情让他点头,他局促地安排孙姑娘堂中休息,忙里忙外地也跟着帮完他们忙的乡亲,看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等到了饭时,呼仁律觉得虽然眼下他在假扮阿杰,但毕竟孙姑娘在,不知阿杰来不来得及或会不会告诉孙姑娘他有打算出远门的消息,他觉得阿杰对孙姑娘不太上心,不能让这般好姑娘忧心等待或辜负了她。况且他的老父亲也早晚都要知道,先试探一下也无妨。呼仁律咳嗽了一下,试探着说:“父亲、母亲、孙姑娘,我在考虑将来要不要也出了这个村子,寻一番新的天地。”
“这自然是好,无论怎样我……”孙姑娘双目盈盈,含笑望着呼仁律,她的答案已经在她的眼中,无论怎样她都会陪着他。呼仁律心下感动,想一定要告诉阿杰莫要再这般轻待这位姑娘。
阿杰的老父亲想了良久才说:“以后无论在哪里做事,切记不可被金钱迷了眼睛,别处不比家中。三年前你带回的那碇金子现在还在咱们家中躺着。咱们是清白人家,花碎银子花惯了,消受不了那突然的钱财。也莫要受何人胁迫,我们堂堂正正做人,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呼仁律的心里打了个突,阿杰做什么平白多了锭金子?不过毕竟是人家的事情,也没再多想。
“爷爷,爷爷,还能不能陪我们玩儿躲猫猫了?”一个小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阿杰妹妹的一个小伙伴,她们来找爷爷玩儿了。
“我爷爷生病了,不可以。”阿杰的妹妹对她的小伙伴说。
“那哥哥呢?”那个小伙伴又望着呼仁律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哥哥可以!”阿杰的妹妹斩钉截铁地说。两个小朋友一拥而上。
“哎哟,慢点儿,慢点儿,哥哥同意了吗?”在外面树荫下乘凉的大婶儿、奶奶们带着笑意轻斥道。日薄西山,天边晚霞灿烂,其乐融融的气氛将暗藏的隐瞒压在漫天霞光氤氲的静好之下,呼仁律笑了,原来融入在百姓亲友之间的感觉如此美好。
“还有姐姐,姐姐也来呀。”又有个流鼻涕的小小孩儿扎着胳膊喊道。孙姑娘也被逗得笑了,她家的车夫、小厮已经来接她了,她与大家福了福,道了别。
乡下的夜晚别有一番风味,即便到了夜晚,静谧中偶尔的鸡鸣犬吠依然抒发着浓郁的家园气息。呼仁律爬上屋顶,躺在上面,如果可以,真想一辈子的时光就这样度过。可惜他终究只是阿杰的替身而已。呼仁律翻身进屋,小妹妹出来如厕,正迎上他,呼仁律坐在院中等这个小妹妹,两个人坐下,望着一轮圆月,“哥哥,徐家哥哥去年回来还给我稍了糖果回来,将来要是能嫁给他,一定很幸福,你是否也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