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被鬼上了身!我是说你!”没想到他的夫人竟然这么说,“我哪儿有对着什么货郎搔首弄姿,我是听着凤舞灯笼队伍的曲子,一时兴奋,扭动了几下,展现了一下舞姿而已,难不成开个糕点铺子就都得像你一样,一张棺材脸,死气沉沉,如此生意能大好才怪。”
糕点铺老板张口结舌,半晌才在刑部侍郎“想清楚再说,此话当真?”的问话下缓过神来,“夫人,竟是这么一回事?”
“不然呢?”他的夫人又理直气壮地给他一个白眼,沈如意超佩服她这等做样子的本事,不过这位夫人随后倒是一脸真诚加心有余悸地又说:“夫君待我这般好,灯会混乱之后,是夫君你一直护着我,我从此也会一心待夫君。况且自古是非都是生于嫌隙之中,家和万事兴嘛。”
“好了,莫在公堂之上秀恩爱,那你呢?”刑部侍郎又问那名叫孙二的小哥。
孙二笑了笑,挺不好意思地说:“我胆子比较小,当时那种情况下,这对夫妻又发了疯,还将糕点砸到了我的身上,我被吓到了,不是行人被吓到也犯法吧。”
行人被吓到自然不能算犯法,刑部侍郎于是将所有目光都放在了沈如意和呼仁律身上,看得他们发麻,“二位交代一下是如何撞见水鬼,又要如何证明?”
呼仁律在这种情况下比沈如意紧张,却抢先答道:“这鬼神来无影去无踪的,要如何证明?”
刑部侍郎皱了皱眉头,转而向三皇子霍承尹行礼,“审问至此,三皇子您看要不要让国师也来参与审问?”
霍承尹望了望沈如意,沈如意欣慰地发现他已经不全是此前在车中那副凌厉,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了,“直接将他们带至御前吧,国师在宫中。”
刑部侍郎吩咐了人紧紧押送了他们随霍承尹而去。沈如意有话想问霍承尹,也有话想对他说,但这一路上,他并没有给她机会,他安安稳稳地坐在马车之中,放任他和呼仁律一路被人紧赶慢赶向前赶着走。之前他们在中央街的一路奔走、喊叫,又被在牢中折腾了一遭,本就已经疲乏,现在又是这种待遇,这滋味真是一言难尽。他们明面上虽然看起来是在提醒百姓,做好事,却仍被关进牢中,沈如意可以理解,这是朝廷稳定民心的做派,可凭什么到了霍承尹这里,她仍要受这样的待遇,她这么做难道不是也有出于对他的好心吗?这么想着沈如意就一股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