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鸢说到这里,看向脸色大变、呼吸都有些困难的叶凝锦,颇有些享受的意味:“说是出自皇后娘娘之手的绣品,似乎还有方带了落红的帕子……”
叶凝锦怔在那里,许久才颓然无力地靠在床头,连鸾鸢的扬长而去都熟视无睹。
她只听到陆呈私藏了太子服还时常穿着,就已如遭雷击,脑子一片空白,其他的根本没有心力再去细想。
她一直以为那个是太子,是因为她看到了太子服上的绣龙。
难道、难道……
叶凝锦止不住地发起抖来,前世的她想到这里也是同样的反应,不过前世的她怎么也不敢想下去,不敢去正视和面对那个答案。
时回今日,她自然都想明白了,连陆秉谦的态度变化也有了答案。
他早就知道了。
叶凝锦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想必他对自己的感觉也很复杂吧?
用尽了真心去对待她,结果却大失所望。可即便冷落了她,其他该给她的却是什么也不曾少。甚至在有个宫妃以为她失了宠而对她有所不敬时,陆秉谦直接将那人打入了冷宫。
正因如此,她才能一直维持着在后宫中的威严和体面,就算是蒙受盛宠的鸾鸢在自己面前也不敢太过。
就连最后,他还是选择护着自己……
叶凝锦不觉间已是泪眼婆娑,恍惚中陆秉谦又来到了她的床前,告诉她鸾鸢以下犯上、口无遮拦,已被他禁足了。
口无遮拦,而不是信口雌黄。也就是说,鸾鸢说的都是真的。
叶凝锦看着陆秉谦,但见他低着眼睛,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也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从前是自己躲避他的目光,如今却反过来了。
叶凝锦心中千疮百孔,痛得连声音都在发抖:“皇上来……,只是为了告诉臣妾这个?”
他不悦,这才瞟她一眼道:“怎么?你还不满意?”
他既然已经知道了,难道就不想问问她和安城王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有些事情,就连她自己都还不清楚。
叶凝锦急急地问道:“十四岁…臣妾十四岁那年,中秋节赏桂花会,皇后娘娘组织的……皇上去了的,皇上去过哪里?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问的乱七八糟,就连称谓都用错了。
陆秉谦想了片刻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在安城王府那次?朕饮了几杯酒便回宫了。”他说着笑哼一声,“你但凡对朕稍有留心,又岂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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