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将这件事做成功了，我定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徐大夫虽然跪在地上，背脊却挺得很直。

“你父母妻儿我已经派人送到庄子上了，你没得选择。”

“大夫人就不怕我将当年的事抖出来？”

柳明岚恢复正色，颇有些不屑地望着地上跪着的徐大夫，“是我在老爷那里保住的你，不然你以为你知道了皇家的秘密之后，还能安然无恙至今？”

徐大夫忽然面色灰败，想清楚了为什么自己几年前总是屡次受到黑衣人的刺杀，后面大夫人答应保他和他家人无虞，自那以后他便一直没有再受到什么黑衣人的袭击。

“当初给方淑慧用药的药方。”

柳明岚从袖中拿出来薄薄一张纸条，将手伸到了徐大夫的面前去。

“按时给裴莺莺煎药，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个月后，我不想再看到她活蹦乱跳地出现。”

徐大夫本来还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咬了咬牙，一口答应了下来。

“下去吧，要是旁人问起，便说是我肚子不舒服，派丫鬟请你给我瞧一瞧。”

“是。”

徐大夫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临出门的时候，却又被柳明岚喊住。

“老夫人可有问过你什么？”

“不曾，老夫人只是问徐某一些关于忌口的事情。”

“下去吧。”

徐大夫没再犹豫，很快就出了门去，仿佛身后有狼撵着他一般。

不知道从哪个院子传出来的流言，说是二姑娘要不成了，更有离奇的说法，便是有人说已经瞧见府内开始置办棺材了。裴莺莺带着绿珠就在花墙听了许多关于她的事情，绿珠想要将那些胡说八道的人的嘴撕碎，却被裴莺莺拦住了。直到那些说闲话的人都走了个干净，裴莺莺这才放下了拦住绿珠的手。

“姑娘......”

“怎么瞧着要哭了，她们说她们的，又不是明日我真的要去了，你...”

见绿珠红着眼，立马落下泪来的时候，裴莺莺却有些手忙脚乱地将帕子塞给她。

“错了错了，我不拿自己说玩笑话了，你别哭啊。”

“二姑娘福泽厚，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会的会的。”

见绿珠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声，裴莺莺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明日就是知絮的生辰了，你替我跑一趟，将生辰贺礼拿回来罢，我在这里晒晒太阳。”

“若是待会起风了，姑娘就回去，或者让哪个丫鬟去沉香苑取件披风过来。”

“好。”

见绿珠走了个没影儿，裴莺莺这才慢悠悠地往绕过花墙那边的亭子走去。亭角刚好将最刺眼的阳光遮去，只漏下些细碎的光铺在地上，微风一动，光斑也顺势而动。

她靠着亭柱，面朝着周围的花圃望过去，阳光晒得她有些舒服地眯了眯眼。耳旁的乱发好似被风往耳后掖了掖，再睁眼时，身边已坐了个人。

是卫珩。

“.......”

裴莺莺张了张嘴，半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索性又重新将眼睛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