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轻轻喷出一股嗤笑,贺尘庸也不知在同谁说话。
“叶捋这小子,让本公子休憩,还当真是来了个寂寞!”字里行间都透着讽刺之意。
此时在另一边参与诗会的小侯爷连连打出两个喷嚏来,握笔在心中纳闷:发生了甚么事?
安阳侯一听,便知晓贺尘庸此话何意。笑笑不再出声,只是迈开步子向屋内靠近,看来也是没有要劝贺尘庸离开的意思。
刚迈开脚步走到大门敞开的屋子下第一层台阶,就见身边的白影动了动,一直低着头的安阳侯不动声色地继续迈开脚步,见白影有靠近的意思,他垂下眼眶的黑眼珠轻轻一转。
眼看就要踏上最后一层台阶时,只要那白影跟上来并且拦住他,那么他便可以直接盘出贺尘庸内心那藏不住的小把戏。
动作情不自禁地开始放慢,身后的一群仆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就连一旁抱剑的景云都开始咽口水,抱在胸前的手臂也是不自知地垂放下来。
他们这群人可都是知道屋内有谁,安阳侯做了什么更是不可否认。
但倘若贺公子莽撞拦住明面上什么都没发生的安阳侯,那就只能说明公子不知礼数,连府内的主人都敢拦截,何况还是位高一等的侯爷,还是辈高一头的长辈。
安阳侯不为人知地勾勾嘴角,眼见那白影就要抬起来拦住自己时,想来贺尘庸是要有把柄扔给贺家老头子了。
严厉的话在喉咙中呼之欲出,可谁知脚步刚落在最后一层台阶上时,那白影忽然抽身离开,像个没事人一般走的轻轻松松,惹得安阳侯不禁蹙眉,摁住心中以后加快脚步向里屋走去。
眼看安阳侯大步流星地迈开步子,很快将身影隐进去。
握紧剑鞘的景云不禁担忧,目光落在主子背影上才发现主子从容优雅地背手想自己靠近,也不示意什么只是哼着小曲儿,脚步轻快。
嘴角今日也不知抽动了几次,景云只觉得自己大许是有面部疾病,默不作声地乖乖跟在快要跳起来的主子身后,在阳光四面八方随意照射下离开。
门外的管事人扭头望了望院子门口离开的两道身影,又转回头望了望屋内上找下找不知为何都没找到的自己老爷,一时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一口气迈开步子跨过三层台阶,管事人匆匆跑到安阳侯身侧哈腰问道:“老爷,贺公子,贺公子他走了......”
“贺,尘,庸。”安阳侯将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毛巾冷笑。
“那美人定是躲不远,你找人去附近搜搜。”将握在手中的茶杯重重顿放在木桌上,发出一阵响声,吓得那管事人一个机灵。
许久没有动弹身子,颤颤巍巍好久才问出声来:“那,夫人,夫人那边……”
闻言,安阳侯下意识蹙眉,眯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半晌儿才冷哼出声道:“让那小子晚上来我书房。”
管事人早就习惯了安阳侯对小侯爷的叫法,自然知晓老爷口中的小子是何人。
抖动嘴唇,哈腰答是。他也只能默默为小侯爷祈祷了,也不知今日安阳侯要使出什么手段来收拾小侯爷,恰好又是在老夫人不在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说啊!
临走时,管事人摇摇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