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多言,掌柜想要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她商烟想要弄明白的事和苏敏玉脱不了干系。
既然那胖流氓是苏家管事的儿子,必然听从苏家人的命令,更何况是绿茶女二。
黑幕中明月高照,地上还有白日残留的雨水,坑坑洼洼,复杂不一。
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为何,苏敏玉加快的脚步在水坑中不停地淌过,溅得锦衣襦裙的底边全是脏兮兮的水渍。
哗——
脏水被溅起,苏敏玉摔跪在地上的身影蜷缩起来,她第一反应便是瞧怀中拿着的东西有没有损坏。
黑夜里,商烟瞧不清她手中究竟拿了何物,只能窥到苏敏玉发丝凌乱,神色慌张,她慌忙在四周悄悄窥觎一圈,见当下只有明月相伴,便迅速起身,也不理睬被弄脏的衣裳,匆匆赶路。
大抵是不小心扭伤了脚,苏敏玉一瘸一拐地向那家茶馆的方向走。
许是一炷香的功夫,商烟跟着苏敏玉的脚步停住,她蹙着柳眉,身子贴着不远处的墙角,探出一道视线,只见苏敏玉怀中紧紧抱着东西,在贺尘庸的赌坊木门上,叩了三声。
“赌坊晚上不做买卖。”门内传来一阵压低的声音。
“不做买卖,借口水喝。”苏敏玉紧张兮兮地回应。
话音刚落,空气中还留有喘气声,紧接着,门栓开锁的声音在寂静深夜中格外清晰。
苏敏玉又谨慎地环视一圈,随后快速跨过门槛,进屋时,小心地将木门带上。
月夜零星,积水还映在余光下。
商烟从赌坊院子的右侧小道进去,这是她在茶楼上无意间发现的路线。
小道的距离很窄,仅容得下商烟一人通过,她屏住呼吸靠近赌坊后院,隔着一面墙,能清晰听见几处脚步声正不缓不慢地移动。
窄道中恰好有几只木棍靠在不远处的角落,忽然灵光一动,商烟有了主意。
她悄悄靠近角落,伸手盲摸了一根粗糙不已的木桩,将其一角卡在墙根处,另外一段倒置放在墙根对面一堵墙的凹陷处,刚刚好将两端轻松固定住。
这木棍同两面墙构成一个三角形,若沿着木棍上生出的杂乱不堪的小木枝,扎实踩稳便可爬到墙头出。
商烟扭扭脖子,活动手脚筋骨,三两下沿着木棍上了去。
小心翼翼伸出半个头,商烟僵着脖子,两个黑眼珠来回转动。
刚映入商烟眼中的便是几个熟悉的面孔,是白日里在赌坊门口拦住她的大汉,还有那个领她进赌坊后院的管事,听不清他翕动的嘴唇在说些什么,只能明显瞧见立在赌坊管事人面前的苏敏玉,时不时攥紧裙角,又很快松弛。
东西交给赌坊管事人手中时,恰好迎上后院屋内摇曳的烛光,明晃晃的黄金伏虎形状的令牌落入商烟眼中,她心下当即一惊。
这莫不是,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