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烟从赌坊落荒而逃的时候,门口那一众大汉面面相觑。
都说他们家公子英俊逼人,试问哪家小姐招架得住?
这边,商烟端着柳腰,一溜烟儿跑到对面茶楼找惊鸳会面。四处探寻时,从熙攘嘈杂的人群中瞧见一肥头大耳之人制住惊鸳,脚边还瘫着一位妙龄少女。
茶馆内多是文人雅客,多是以唇舌之辩劝阻,能拦住大汉者几乎无人。
就连茶馆掌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瞧此人此般行为似乎已然司空见惯,想必是背后有贵人撑腰。
不知几时,茶馆外淅淅沥沥掉下细雨,滴答声漾在瓦片,格外清脆。
惊鸳一眼便瞅见刚踏进茶馆的那抹倩影,她欲呼出声,可转念一想当下抿住薄唇,噤了声。
商烟鼓出一口气,竟当着众人面仰头大笑起来,将众人吸引力顺然转移。
许是她音色清脆,同茶馆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一般动听,霎时,二者似是浑然一体。
茶馆掌柜偷窥到那肥胖身影面色不快,他顿然垂眸,斜眼撇了撇柜台前正在干活的店小二,到底是察言观色,那店小二瞬间领会掌柜所指。
素白抹布麻利一叠,行云流水地搭在肩膀,轻捏脚步移动至商烟面前。
“这位客官,本店要打烊了。”
话音刚落,那边饮茶的文人雅客不禁蹙眉,这般明摆地下逐客令,当真是讨人生厌。
商烟闻言,抬眸便看向那头不动声色的掌柜,余光正好瞧见那肥头大耳之人的嚣张得瑟。
她心中顿然明了,两袖陡然一甩,佯装客套:“是本姑娘忘了瞧打烊时间,逾越了。”
说罢,她直径走向惊鸳,将那肥头大耳之人不放在眼中。
“啪——”
鸦雀声中,那声清脆的巴掌声击人心悬。
到底是肉多耐打,商烟抽那人的指尖,顿然泛起一阵麻意。
那肥头大耳的胖子下意识松开抓住惊鸳的手,捂住自己的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清瘦柔弱的女子,这力道,当真是比得上隔壁卖肉大娘的手劲了。
“好大的胆子!一介商人之女,竟当众打人!?”
胖子下意识伸手去还,却被那店小二一个踉跄手滑,瓷杯重重一击,胖子前脑壳源源不断冒出鲜红血迹。
“狗东西!你是不是活得不耐......”
话还未说完,胖子瞅见满手的鲜血,当下昏厥,翻了个白眼倒在地上。
顿然,哄堂大笑淹没茶馆外滴答不停的雨滴声。
胖子被众人拖到门外,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当下,商烟只觉得这般行为不够意思,欲要冒雨去动脚时却被人拦住,只见茶馆掌柜面上毫无波澜地摇摇头。
见商烟不解,这时,周围有常客解释:“小姐许是不知,都说贺公子最厌污秽之物,胖子这般躺在赌坊门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怕是要殃及姓名的。”
视线落在胖子身上,那一身华服很快被雨水浸湿,鲜红色被冲刷变成浅粉色,一时瞧过去当真是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