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左时越的计划,金若棠和白彦在指定的街道上布施,他已经告诉过乡长,所有人都要去布施上面帮忙,包括府里面的下人,但是乡长最后还是据理力争留下来了几位守卫。
当时左时越瞧着乡长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可是将乡长给吓坏了。
不过最后左时越没有说些什么,而是默许了乡长的小动作,他跟着乡长一前一后来到了布施的现场,看着人潮涌动,左时越状似感叹地说道,“哎,这天灾就是要了老百姓的命啊。”
“是啊。”乡长似是为了配合左时越话中的悲悯,还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泪。
左时越将他滑稽的一面都看在眼里,“吴乡长,你现在可是这群百姓心中的顶梁柱啊,不上去说两句吗?”
“这,这不太好吧,这次布施是那位姑娘发起来的,我上去岂不是夺了人家的功劳,万一以后圣上论功行赏起来,那姑娘岂不是要恨死下官了?”
左时越闻言不再劝吴乡长上前演讲。
不过一会儿,一位妙龄女子由一位丫鬟走了过来,青色的面纱映衬着她朦胧的面容,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开口更是惊艳了吴乡长,不过这声音着实听起来熟悉的很,他这才想起来是之前左时越一起的那个姑娘,不过现在左时越还在,面上的功夫是要做全的。
“多谢姑娘帮助我这一方百姓。”
金若棠开口如同银珠落盘,清脆动听,“吴乡长不必妄自菲薄,我不过是一个可怜孩子的普通百姓而已,今日若不是吴乡长愿意将地方挪动起来,我也不会有如此之法了,不如吴乡长上前谈讲两句?百姓此刻正好缺少了一位主心骨。”
“啊,这,要论谈讲,也该是左小将军上去才是,我不过区区地方官,哪里能与小将军相提比论呢?”
吴乡长话中谦逊可是却也将自己的优势体现了出来,说到底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一般人都会懂,他不相信左家养出来的小将军会不懂这个道理。
果然如同他所想的那般,左时越推辞说道,“我虽然是小将军,可是到底是比不上吴乡长在吴泽镇这么多年的丰功伟业,这谈讲自然是吴乡长莫属了。”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金若棠和左时越对视一眼,随即相视一笑,左时越转身要离开之际,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人从后拽住,他回头看去就望见了一双充满担忧的眸子。
水光粼粼,叫人一眼入内,便感万年。
“无事,一会儿乱动,跟在师傅身边,他能保护你。”
金若棠千言万语最后也只是化作一句,“你千万要小心,火苗不长眼,仔细些。”
左时越反手摸了摸金若棠的脑袋,邪气一笑,“糯糯放心,你的时越哥哥,万无一失。”
金若棠呆呆地看着左时越离去的背影,会心一笑,果然还是那个顶天立地的少年郎,他携风而去,终会带着生机再次归来。
“小姐,我们也该过去了。”清颜在一旁提醒道。
金若棠回到白彦身边的时候,前面的吴乡长已经开始谈讲起来了,若是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为人,便也真的相信了他这番说辞了。
“听着倒是慷慨激昂的很,就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师傅觉得如何?”
白彦站的挺直,目视前方,他所看之处并不是那令人觉得兴致缺缺的吴乡长,而是那些眼中饱含泪水的难民,听到金若棠的话,他缓缓说道,“若是言语能力也算是一份生机的话,慷慨激昂总比不言不语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