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月情感无波,冷哼一声:“那我多谢你们的挂念!”挂念二字咬的极重,听的延母脸色又白了几分。
延母沉默一会儿,期期艾艾的开口:“月月,你、你是不是、还……怪我们?”
听这话,延月噗呲一笑,阴阳怪气的开口:“哪能怪你们呢,我知道,你们会说是为了我好,既然是为我好,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怎么还会不识好歹的怪你们。”
电话里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哭腔,还有些抽搐:“月月,是我们没考虑到你,我们错了,妈妈真的知道错了,你爸爸想你都想得病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回来看看我们吧。”
延月不耐烦的含糊道:“行了,到时候再说吧,没事我挂了。”说完也没管对面人的反应,直接把电话挂了丢在一旁的沙发上。
世间黑白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明明她才是受害人,最后哭哭啼啼两句,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转身份,对面的人就成了受害人,最后被千夫所指的人就是原来最初的那个受害人!
延月上楼换了身衣服,拿着包包,朝车库走去。
不管她再怎么厌恶那对父母,但终究有个生养之恩,便看在逝去的爷爷的面子上,回去看看他们究竟想玩什么花招。
延氏落魄,早就不复当初辉煌,现在的延氏只能说是勉强维持入上流社会的门槛,延家以前的大房子自延家老爷子走后就换成了两层楼的小一点的别墅,请了一个保姆。延月估摸着,延父再经营下去,若不改变策略,可能连这两层楼的房子也快变卖了。
车子在门口停下,延母听见动静,连忙跑出来,见延月下了车,快步走到延月面前,一脸欣喜:“月月啊,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只是嘴硬心软,知道你爸爸病了就赶快回来了。”
延月淡淡抬眸,眼含戏谑:“我就回来看看他什么时候去陪我爷爷。”
延母哑然,双眼失色,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的的拉过延月的手:“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你爸爸在病床上也一直念叨你,他一直觉得愧对你,就怕你连他病了也不愿意回来看他。”
延月任由她拉着,听了她的话,脸上似笑非笑:“他不该对我有愧?这些不都是你们应得的?当初做那件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后果,现在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做给谁看啊?”
延母脚步一顿,而后对这些气人的话恍若未闻,继续关怀道:“你嫁给了左家,日后的生活也得了保障,你爷爷知道了应该也很高兴。你弟弟也在里面照顾你爸爸,一会儿可别再说这些气话给你爸爸听了。”
越是这样忍气吞声,越是有古怪,延月眼神一凝,看来他们觉得卖了她一次还不够,还想再来一次?
延母延父自延月被延老爷子抱去养后,便又生了个儿子,也就她的弟弟,但这个弟弟是被他们死命护在手中自己带大的孩子,为此还和延老爷子大吵过好几次,比起当初轻而易举的同意把她交给爷爷教养的态度截然不同。
这个弟弟在二位的溺爱下长大,脑中无才,作威作福的事学了不少,延月有时都忍不住感慨,若是把这个弟弟送到爷爷手下长大,这个延氏也许还能峰回路转,起死回生,可惜是在他们手里长大。
两人进去后,就见坐在沙发上的延父一脸病态的望过来,招呼道:“月月回来了,快来坐会儿,厨房炖着你最爱喝的银耳汤。”
延父旁边坐着个男子,继承了延父延母的好模样,长的很妖孽,但和左丞俞比起来少了运筹帷幄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