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晨仁把水杯推向了她，但她只是轻轻地抿了一口，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渴。

“楠木的事情应该结束了吧，那诺拉呢？”

“诺拉...”她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你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了吧。”楠木的事情被发现之后她重新约了诺拉在咖啡馆见面。

“如果我说我一直都知道的话，你会不会觉得很惊讶？”诺拉晃了晃杯子，咖啡杯上的拉花从一个爱心变成了一滩烂泥样的东西。

“你说一直？”

“就是从你怀孕到打胎的那种。”她笑了笑，“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和楠木在一起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厚道。但是在所有人中你应该最懂我的感受。感觉来了就是来了，我没有办法。”

“所以那天你没有...”她突然想到另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手不自觉地握住了杯子。

“我没有出差，我们知道你俩住在他家里，我也知道你去郝实那里了。”她顿了顿，“实不相瞒，那辆车还是我开过来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勇气往下听，自己的腿却像是被施了魔法，怎么样也站不起来了。

“送你回去之后楠木一直没有回来吧。我知道出事了。”诺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做。”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情的？”她希望能从头理清楚因果关系。

“一开始我当然不知道，我说的是在我征求你同意，是不是能和楠木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知道你们已经开始地下恋爱了。当然我如果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和他有下一步动作的。你记不记得你之前送了一瓶大吉岭茶给他？”诺拉抬头盯着她，一动不动。

她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突然想起了什么。

楠木10月生日的时候，她想送楠木一件生日礼物，那种别人看不出来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彼此存在的东西。在思来想去没有找到合适的礼物的时候，楠木的一句话提醒了她，“你今天好香啊。”那天她出门前喷了迪奥的花漾甜心。

这让她突然想到了香水。

她找到了平时熟悉的代购——她和诺拉找她已经买了不少东西了。但是代购很快就和她说最近暂时没有货了。接下来她就做了一个今天看起来是致命的举动——她找到了诺拉的另一个朋友，最近也开始做起了代购生意。

当然她没有和诺拉说这件事，但大概朋友之前没有秘密可言吧，虽然她当时没有想到和那个代购多说一句保密的事情，她以为这件事让诺拉知道的事情几乎为零，但就像她说的那样，赌运气的事情她好像还从来没有赢过。

“她特地跟我说你那天关照了她的生意。因为临近楠木的生日所以我竟也多嘴问了问你到底买了什么。她是个没有戒备心的人，因为我俩是朋友，所以理所当然觉得和我说没有什么问题。”诺拉的一番话重新把她拉回了现实，“你猜怎么着，我在他房间里看到了那瓶大吉岭茶。楠木不是一个嗅觉动物，你应该知道才对。”诺拉的嘴角扬起来，但是眼神里却看不到笑意。

她不由得伸手捏了捏口袋里的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