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郑深拍了拍她放在桌面上的手,试图安慰她,“只不过之前联系我的郑警官和我说楠木不是自杀的。这件事你知道吗?这几天我忙着收拾和葬礼的事情,实在疲于关照了。再加上我们家也还在消化这件事,我也没敢在确定之前多说话。”
“我知道,他找过我很多次了,诺拉应该也是。但如果真是这样,照上次我和他见面,嫌疑人还没有找到吧。”
“这样...好吧,有什么消息也麻烦你通知我一下。对了,如果身体有什么不适,随时联系我,毕竟是自己孩子惹出来的,我也希望能尽一份心,表达一下我们的歉意,让你经历了那么多。那个...我还有一些事要先走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郑深似乎想起来什么一样,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她看着郑深离去,丑鬼好像在耳边喃喃着什么,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听见了七个字——打电话给郝医生。
“为什么?”她猛的转过了头。
“这有什么为什么?那个郝医生看起来又不是什么正规医生,没什么医德的,肯定一招就怂。”
她总觉得这样做有些掩耳盗铃的感觉,但顾不得这个,她得先去一趟厕所,血似乎流得更多了。
等她从星巴克出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突然想起来自己从起床到现在什么也没吃,去街角买了一个三明治和一袋豆浆匆忙解决了。
当把包装袋扔进垃圾桶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包里的那几张棘手的纸。不知道楠木把这些证明留下来的意义是什么,她知道他对这件事的愧疚,但她从来不敢想象楠木对自己的感情到底算什么,他们两个之间的化学反应就像是薛定谔的猫,好像在那里,又好像什么都抓不住。而诺拉也知道了这件事,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她不敢想下去了。
不知道是什么在驱动着她的手,她又一次摁下了早上的那串电话号码,“郝医生,是我,元逸。”
“喔,是你啊。怎么了?没出什么问题吧?”
“没有,我就是想和你说,如果有人问起你关于我在你这里的事情...能不能不告诉别人...”她的声音愈发地变小了。
“哦,这个你放心,再怎么说我们做医生的也不会跟别人到处说病人的情况的。”电话里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这下你满意了吧。”她回头对丑鬼说道。
“诶,别赖我头上,我只不过是把你的想法说出来了而已。”丑鬼撇撇嘴,但它早就习惯当她的替罪羊了。
但是郑晨仁的进展似乎就没有那么顺利了。他陷入了困境当中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抓头发的时候有种想穿梭回案发地的冲动。
下午吃完午饭,他看见了之前索要的尸检报告放在了自己的桌上。
他一边拣着坚果袋里的蔓越莓干一边翻着报告:楠木果然不是溺水死的,而是中毒身亡。如果身上没有其他挣扎的痕迹,那么那个形迹可疑的针孔毕竟就是原因了。
可是到底为什么又要把尸体扔水里呢?郑晨仁似乎连咀嚼都忘记了。
“晚上聚会来吗?”微信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路。
“来的吧。”他漫不经心地回复到,但一想到喝酒和应付同学会的场面话他就头疼。
“别又像上次一样放烟雾弹啊。”对方回了一个狗头。
他突然想到,如果把楠木扔水里就是为了让别人发现尸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