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钦虽捂着脸,却无半点反省:“星儿,你得体谅我,我这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你大爷!”孟晚星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真想将这滚烫的药炉砸到夏钦春心荡漾的脸上,她居然还会觉得他伤感、难受?她真是脑子撞猪身上了,这分明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孟晚星端着药炉怒气冲冲的回到房中,正看见李蒙斜倚在椅子上,睡得鼾声四起,二话没说就将人撵了出去,丢下一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便把房门重重的关上了。
李蒙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又惹到了孟晚星,向同样被关在门外的夏钦打听:“孟姑娘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夏钦笑的一脸欠揍,说到:“没发火,这是害羞呢,你不懂。”
李蒙一脸懵逼。
看着紧掩的门扉,夏钦笑意微微收敛,目光却异常坚定:星儿,我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我绝不会放开你,今生,我必纠缠你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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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娇透过窗棂看着天上的白云聚时又散,虽穿着一身寻常人家的布衣,但仍透着一股清冷的倔强,这两日梦娇日日坐在窗前,除了默默垂泪,思至伤心处抽泣三两声外,一句话也不曾说过,孟晚星看在眼里也不知道怎么开导,但若让她独自待着,又怕她再想不开,整个将军府里就孟晚星一个女的,现在还能照看着一二,可江楠老将军的病情稳定,孟晚星原本决定明日启程回云州了,届时又该怎么办才好,将她再带去太守府不成?孟晚星莫名有点烦躁了,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事情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古时的女子自幼遵从男尊女卑,事事以男人马首是瞻,一旦当家做主的人没了,沦为寡妇的女人总是比常人活的艰难些,就像余家村的孙寡妇,若再是个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没个什么家底或是手艺的,再带着个孩子,生活就更举步维艰。孟晚星虽然能理解女子的不易,却不赞同梦娇的做法,情到浓时忘却生死这是愚蠢的想法,生命是可贵的,她是从死神手里抢生命的医生,最痛恶自己放弃生命的人。
孟晚星停下手中的书,还是忍不住开口说到:“死或许是最一劳永逸的办法,既全了对心上人的情意,又免了日后受他人冷眼数落,可生命都是同等的,你给了宝宝生命,却想要抹杀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吗?”
梦娇回头看着书案后的孟晚星,一头散乱的头发,未施粉黛,眼睑上还带着青乌,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梦娇这两日与孟晚星朝夕相处,自然知道她都干了些什么,一个为了学医不断精进自己医术的女大夫,这世上很多行业对女子不容,而她却能比男子做的更加优秀,她独立,坚强,是自己望尘莫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