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角落处的餐桌前,穆亦萍也不怎么吃菜,仍然低着头和旁边的人有一句答一句地说着话。瞥眼看去,陆根诚一身崭亮的衬衣长裤,如鹤立鸡群般的在何守信的陪同下挨桌地敬酒,她想等他过来和大家喝了酒后就悄悄地离去,整个剧团也就4桌子的人,应该一会儿就完。 正想着,庙子走到跟前扯着她的衣服说:“亦萍,陆总叫你到他那桌去。” “什么?我不去,待会儿还要早些走……” 她怎么敢去? 不说现在谁都看得出她哭过,不好意思去,万一陆根诚问起来怎么说? 又怎么好说? “走什么走,你刚才看见他的霸道了,之前你就迟到了,再走,小心给你记早退,快点,不然我交不了差。” 庙子说完直接拉她到主桌前坐下,夹了一只虾在碗里,“来,吃菜,你总焖着干什么,不要扫了大家的兴。” “哼,你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我高不高兴?” 穆亦萍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骂谁,扭过涨红了的脸不再理庙子。 可刚说完,陆根诚就面对着她坐了下来,冷眼问:“怎么穆小姐不高兴么?” “呃,”见躲不掉了,她干脆对着他冷笑一声:“高兴……陆总请吃饭怎么会不高兴?我高兴得还要喝酒。” 也不管哭红的眼睛,穆亦萍伸手就抓起桌上的白酒,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对着眼前的人就举起来:“陆总,我敬您,先干为敬。” 说完不等陆根诚阻拦,仰起头就给猛灌一口。 “……唔,……噗!” ……好辣! 喉咙霎时就火辣生痛,什么破酒?她在心里哀怨一声,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喝酒也辣嘴? “咳咳……”捂住嘴巴,她咳得脸红筋涨得就快换不过气,这脸该是丢到家了? 庙子傻眼了,刚才还在说自和穆亦萍认识以来,没见过她那种不可理喻的举动,可现在的举动和之前比起来,该是小巫见大巫了,赌气喝酒,抵触领导,当真疯了不成? 气氛有些尴尬,空气似乎就在此时凝结。 陆根诚抽动了一下嘴角,冷眸凝着穆亦萍那张涨得通红,又满是委屈的小脸,不由蹙了眉伸出大掌给她轻拍背心,“不会喝,就不要逞能。” “咳咳……谁说我不会喝?咳咳……不是你取消我休假,非叫我来的吗?” 一滴清澈的泪流了下来,她缓过一口气倔强地抬起头,微微抖动还沾着酒渍的粉唇固执道:“我就要喝!” “好,好,喝,小缪,去拿瓶红酒给她。” 陆根诚不明白这小女人究竟受了什么刺激,打击?这已经是第二次在自己面前流泪了,但他不能问,也不方便问,于是只好暖了脸色,伸手又给她端来一杯茶,“先喝口茶,润一下嗓子再喝。” 可穆亦萍却不理他了,接过庙子递过来的红酒给自己又一阵猛灌。 “那个……陆总,” 庙子见穆亦萍这么反常,打了一个哆嗦,把目光胆怯地投向面无表情的陆根诚,瑟瑟地代她道歉:“不好意思,亦萍她以前不这样的,可能今天受刺激了,对了,她之前哭了,不知道为什么,问她也不.说。” “嗯,没关系,”陆根诚看了一眼正在猛灌酒的穆亦萍,一脸平静地说,“让她喝,发泄出来就好了。” 其实他自己也常这样,借酒浇愁,醉了就忘了,哪怕是第二天还是要清醒,可至少醉着那时没有烦恼。不过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内心也想知道,这么一个可人儿,究竟是什么事会让从不喝酒的她来借酒浇愁? 眼眸里,只见穆亦萍如无旁人一样的还在自斟自饮,陆根诚试着几次夺了她手里的酒瓶,却都被她叽叽歪歪的闹着抓回,他的眉头是越皱越紧,而穆亦萍的酒是越喝越多,脸也越来越红,就像那句歌词:山丹丹开花红艳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