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去了一趟后山,补充团临时医院设在山坳边,伤员们痛苦的叫声,能把人逼疯啰。部队缺医少药,靠着几个土方子勉强维持,几位重伤员没熬住。
“侯叔,你怎么啦”,李昭跪在侯建山身边,不敢相信他伤得这么重。
侯建山浑身包成木乃伊,最重的伤在胸口,几颗弹片削断了肋骨,荒郊野外的,手术没法做。
听到哭泣声,侯建山艰难地睁开双眼,挤出一丝笑容,比哭还难看,“小,小昭,你怎么…来啦”。
“侯叔,怎么会这样”,李昭边哭边抹眼泪。
“战场如…杀场,我…有准备,我”,侯建山头一偏,晕了过去。
“侯叔,侯叔,你别吓我”,李昭摇了摇侯建山,转头大喊,“医生,有医生没”。
临时医院只有一位医生,检查完侯建山,医生面孔严肃,说道:“小同志,你去给团长报告,侯主任被飞机炸伤,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必须想办法…”。
老头当李昭是侯建山的警卫员。
“你说什么”,李昭头皮发麻。
猴子失踪不到三个月,第二位亲人又面临生死未仆,李昭彻底怒了。天杀的鬼子,屡触小哥底线,会有事的。
“轰轰”,战场弹片横飞,漫山遍野都是火光、硝烟,八路的枪声越来越弱。
野口到底听了参谋长的建议,一上场炮击二十分钟,整座山又被犁了一次。
“哈哈,参谋长,你的高明的”,野口开心地拍着大肚腩,两颗门牙金光闪闪,战前换的。
参谋长不敢揽功,立即谄媚道:“大佐阁下,卑职向你学的,卑职做得很不够,卑职…”。
“嗦嘎”,野口感觉蛋疼,想想不过瘾,又吩咐一句,“还是要猪突的,武士道的不上,我的没脸”。
“嗨”,参谋长也蛋疼,老东西怎么死倔呢。
巡视完战壕,赵二雷、刘大力很痛苦,鬼子一个炮击,补充团、新兵连仅剩三百人。多数士兵被震聋,说是全团残废,一点不过分。
“报告,旅部命令,补…”,一位参谋大声汇报。
赵二雷张了张嘴,没听懂参谋说什么。旁边刘雨蝶正在给他扎绷带,赵二雷胳膊受伤,深可见骨。
刘大力阅过电报,不由苦笑。旅部命令补充团、新兵连坚守两天,全旅正在绞杀117联队,师部其他部队也在阻击105联队,都需要时间。
“拼啰”,赵二雷揪下帽子,恨恨地捶一拳。
“拿什么拼,才三百人”,刘大力给了个白眼。
“…”,赵二雷哑口无言。实力相差玄虚,八路能不能挺过今天,都是个未知数,更别说两天。
刘雨蝶靠着赵二雷,很希望奇迹出现,她不想丈夫有事,还等着生娃呢。这境界,没治了。
不过,八路奇迹没有出现,鬼子机倒是来了。
“嗡嗡”,六架轰炸机,再次编队低空飞行。
“卧倒”,陈三雷、小橘子立即扑在陈默默身上,陈默默想死的心都有,两憨货几天没刷牙啦。
“咻咻”,两颗航弹掠向山顶。
“啪啪”,“轰”,没等航弹落地,突然在空中爆炸,汹涌的气浪,卷起两架轰炸机。
“嘟嘟”,轰炸机很不幸,打着转转,坠向正集结猪突的鬼子大队。
“轰轰”,地面起了两个火球,有点大,方圆一百米夷为平地,一千号鬼子来不及惨叫,直接入了地狱。
纳尼?鬼子们眼都直了,雄鹰喝酒啦。自个儿爆了得了,怎么还杀同胞,这笔账怎么算。
所有人都没搞清诡异的根源,等陈默默探头观望,精彩的一幕过去了。
“怎么啦,怎么啦”,陈默默摇摇发哈的陈三雷。
小橘子脸抽成包子,吸着牙槽道:“三雷哥、默头儿,你们说飞机是咱们这边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