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阿诺德,我感觉好多了。”萨里说到,“我想我们该去找安妮了。”
没错,阿特洛波斯魔镜中安妮仙蒂的死,是压在萨里心头的另一座高山。
他无法想象在验证安妮死亡后他会对查理做出什么。
“走吧。”
阿诺德摸了摸萨里的头,眼神温柔的看着他:“去做一切你认为对的事,祂会看着你。”
阿诺德的意味深长萨里并没有察觉到,他只是认为这是上帝信徒中的一句普通祝福。
他绝没想到,阿诺德口中的祂,与上帝是完全相反的概念。
阿诺德与萨里走出了主人房,外面已然是漆黑一片,在人类的潜意识里,黑夜比白天更加危险。
萨里摸上躁动不安的小母马,从兜里掏出了一块糖块,小母马嚼着麦芽糖,总算安静了些。
而阿诺德的那匹黑马则更加沉稳,它打了个响鼻,对周围诡异的环境毫不惧怕,稳稳的背起了他的主人。
两人骑在马上,两匹马踏着夜色,有惊无险的感到了约定好的客人房。
在一楼大厅的公共休息室里,莉莉安小姐正裹着大衣,坐在壁炉前,汲取着冬夜里的一丝热量。
她烦躁的转动着手镯,恐惧加重了她的心理压力,也许正因如此,她才在中午时犯病了。
是的,她与她的父亲一样,有着被魔鬼诅咒的病。
她的父亲发病时会拿着带有铁刺的长鞭抽打奴隶,脸色赤红的像是魔鬼,但每次回到房间后,又会对母亲崩溃的大哭。
莉莉安要稍微好一些,她只是在所处环境中感到不舒服时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或许鞭打仆人能减轻这个症状。
莉莉安想到,但安斯菲尔庄园仅剩的活人中,并没有能让她泄愤施虐的存在。
即使是穷人,都有着公民的身份。
而且,这一次安斯菲尔公爵的盛宴里,她的母亲带她出席,除了试试能不能成为公爵夫人外,何尝不是存了在她病情严重前将她嫁出去的心。
下午离开后,她在房间里砸了许多东西才感觉好了一些,她不敢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也不敢独自外出。
于是她裹着大衣,换上一双便于行走的鞋子,坐在了一楼的公共休息室里等待着其他人的出现。
第一个回来的是查理,他风尘仆仆的骑着马,手中拿着一支带着露水的玫瑰花。
玫瑰花红的就像吸饱了人血。
查理惊喜的看到缩在沙发上的莉莉安,他迫切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更加体面一些。
“小姐,我看您中午像是有些不舒服,现在您感觉好些了吗?”
查理“风度翩翩”的靠近莉莉安,莉莉安垂下眼睑,遮住了厌恶的目光,当她再次抬起脸时,眼睛里只剩下了矜持而温柔,还有着一点儿楚楚可怜。
“查理先生,我大概是被魔鬼影响力,不,我中午不应该说出那些话的。”
莉莉安的声音普通笼子里的金丝雀似的,可怜又可爱,听得查理心神一荡。
“如果是这样的话,您不用再担心了。”查理就像是急于表现自己鲜艳羽毛的山鸡,昂首挺胸的靠了过去,“这正是我要向您说的。”
查理将他与玫瑰花的交易说了出来,重点突出了玫瑰花将带给他庇护以及七天这个关键信息,而安妮的死,则被他隐藏了起来。
而莉莉安对于他一笔带过的,不幸死在了花园里的安妮也没有任何同情心,她只关心着查理口中的“善良”的玫瑰花,能不能将她一起庇护。
“或许可以。”查理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它说它会庇护与我结缘的人。”
这纯粹是查理在说谎了,他认为玫瑰答应让他得到莉莉安的心和财富,也就是说会将莉莉安一起庇护。
而如何在隐藏信息中得到更大的利益?
查理一直很擅长这一点。
不出所料,莉莉安心动了。
与自己的生命比起来,与这个男人虚与委蛇又算得了什么呢?
大不了出去后请父亲处理掉他。
如何另一个人凭空消失,这是每个贵族的必修课。
所以,在萨里和阿诺德赶到时,所看到的就是莉莉安和查理你侬我侬的一副画面。
萨里的心脏重重一跳,不安的感觉似乎化为了实质,冰凉凉的就像要从他的喉管中冒出来。
“查理!安妮呢!”
萨里忍住胸口空荡荡的恐慌,快步向前质问到:“安妮和你一起去的花园,为什么只有你一人回来了!”
也许是一贯内向腼腆的萨里一时爆发,即使是已经做好被盘问准备的查理也难免被他的气势所震慑,难得的愣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安妮是忌妒伪,所以她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求生欲极强的剧透。如果安妮听了月季的话她就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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