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会保佑我的。”
萨里抱住了阿诺德,心脏砰砰直跳,像是给阿诺德以安抚也像是在阿诺德身上汲取勇气。
少年的身姿自然比阿诺德纤细的多,但这只细腿幼鹿却在肉食动物面前颤巍巍的走了两步,表示自己的腿虽细,但也是能踢人的。
阿诺德回抱萨里,拍了拍这只食材动物柔软的腰,眼里有笑意一闪而过。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阿诺德拍了拍萨里的背,“萨里,我的小勇士,你不会有危险的。”
阿诺德亲昵却不乏绅士的将搁在萨里肩上的下巴收了回来,揉了揉萨里鸦羽般的小卷毛,像是祝福也像是笃定。
萨里歪了歪头,有些疑惑,但那些细微的情绪就像灵活的蜂鸟一样瞬间飞走了,让他抓不住那瞬间的灵感。
虽然很像就着灵感再说几句,但事不宜迟,萨里和阿诺德商量好搜寻路线集合地点以及遇到危险的预警方式后,便一左一右的莫入了黑暗的长廊。
那是一个精巧的红色圆筒,据说扯开上面的拉环丢远,它能发出巨大的声响。
阿诺德说它的名字叫做“爆竹”,是东方用来赶走一种名叫“年”的怪兽的东西。
希望它对庄园里的鬼魂同样有用。
萨里将爆竹贴身放好,脑子里如此想到。
遇到危险时摔出爆竹,阿诺德听到声音就会赶过来,反之亦然。
这就是他们联系的道具。
没有了阿诺德在身边,空气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只有手中风灯燃烧的轻微“噼啪”声和自己的呼吸。
萨里不敢贴墙走,他怕墙内突然的钻出什么怪物。
他谨慎的走在走廊的中央,透过风灯的光线打量这个长廊。
安斯菲尔庄园的长廊与马文庄园的一样,每隔几步就挂着不同模样的油画似乎贵族都喜欢这样。
油画或许是祖辈的画像,或许是某位大师的遗作,都是展现一个家族底蕴的方法。
走了许久,萨里感觉到一丝不对这条走廊,它没有尽头。
萨里猛然向后看去,果然,之前雕刻着小天使的楼梯口已经消失了,现在他的后方也是一望无际的走廊。
在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心脏跳动声音的无限走廊里,萨里渐渐产生了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
他产生了幻觉,似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无数莫名的视线在窥视着他。
黏腻的、贪婪的、充满食物的
它们在被“肉”吸引,又仿佛碍于什么不敢靠近。
这种感觉很糟糕,令人恶心想吐。
无尽走廊里,墙上的烛火像是被风吹过,明灭不定,墙上的影子也舞成就各式各样诡异的形状。
人都有些趋光性。
萨里无意识的攥着衣服,向一旁的烛火靠去。
“啪”
他的后脑撞上了墙上的油画。
萨里回头,油画上的贵族矜持的笑着笑容越来越大。
“嘶”
萨里倒吸一口冷气,离远了一点。
不是他不想跑,而是在这个诡异的地方,他实在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跑。
无形的风吹灭了烛火,远处一点一点暗了下来,黑暗的巨兽流着口水,正逐渐逼近惶恐的羔羊。
萨里摸着墙,谨慎的移动,在黑暗靠过来之前,他摸到了一个圆柱形,冰凉凉的金属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