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里看到萨拉走向了温室外,然后……
她回头看了一眼,萨里有一种时空错位的感觉,隔着漫长的光阴,他与他的母亲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见了面。
在这一眼里,周遭的景象如破碎的镜子般散落,一切归于虚无。
萨里从梦中醒来。
外面已是艳阳高照,神像眷顾着安斯菲尔公爵,在这一天,多雨的庄园依旧是万里晴空。
萨里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扯开了落地窗轻薄的纱帘,阳光直/射到他的脸上,印下了金光的光斑。
萨里不知道梦境的真假,是上帝的启示还是他被赶出庄园后发生的臆想。
他的母亲,那个名叫萨拉的美丽女人,居然信奉着撒旦!
上帝啊,难道他的身体里流淌着□□徒的血脉吗?
整个上午,萨里都在自我怀疑的恍惚中度过了,直到安妮来找他。
“上帝啊,萨里,你的脸色为什么这样的差?”安妮担忧的坐到萨里身边,“你需要一点热巧克力吗?”
“是我昨晚打牌听到的方法,听说对受到惊吓的人有着良好的安抚作用。”
这么说着,安妮向门口的男仆吩咐到,很难想象只是一天的功夫,她就能这样自然的向安斯菲尔庄园里的仆人发号施令。
仆人将放有热巧克力的托盘举了进来,顺带的还有裁缝,他的手上托着一件雪白的斗篷。
“马文先生,这是为您做的。”
威廉-汉特极具暗示性的向萨里眨了眨眼,使萨里想到昨晚的公爵阁下,正埋头品尝热巧克力的他脸瞬间变红了。
这个裁缝恐怕误解了安斯菲尔公爵对他的意思。
不不不!安斯菲尔公爵对他没有意思!
“热巧克力原来这么有效?”
安妮一副惊讶的样子:“萨里,再多喝点。”
“查理呢?”
萨里掩饰的咳了一声,关心起了查理,他不是一直在和安妮恋爱吗?
“噢,快别提他了。”
安妮抖开萨里的狐皮斗篷,好奇的扯着上面的帽子,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衣服。
“他告诉我那位布莱恩夫人聘请了他给那位贵族小姐画肖像。”
安妮噘着嘴说到:“安斯菲尔庄园为什么没有画师?”
“或许是因为查理的艺术更高级?”
喝了热巧克力,感觉自己好了一点的萨里安抚到,虽然他的灵魂冷静的告诉他根本不是那回事。
“那么你还想去哪儿,安妮?”
萨里绅士的说到,一位绅士是不会让淑女不开心的。
“你呢,萨里?”
安妮揉了揉长着小雀斑的脸颊:“我来的时候听说你已经一上午没出门了。”
“我想去安斯菲尔庄园的小教堂。”
萨里诚实的说到,他为昨天那个梦境惴惴不安。
“你说得对!”安妮也恍然似得提起了兴趣,一拍脑袋,“这是个好主意!”
安妮大概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这一点萨里在认识安妮的第一夜里就发现了。
“我的梦是假的。”萨里对自己说到,“不然我怎么会和安妮成为朋友。”
“这一切一定是上帝的安排。”
萨里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