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抑的心情有了缓解,只要小瑶姐帮忙,那么这个姑娘的等待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你吃了吗?”
“我刚梦见蜘蛛了。”
“做土豆泥要放芥末的,辣椒油加点醋会更好吃一些,你知道吗,铁锅炖出来的菜比电炒锅要香。”
“蜘蛛身上是有毛的,对了,你见过母蜘蛛生了小蜘蛛之后的场景吗?小蜘蛛会吃光母蜘蛛的尸体,母蜘蛛的肚子会变得像蜂窝煤一样。”
……
一阵颠三倒四的对话声传来,转过一个墙角我才看到说话的人。
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们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正兴高采烈地交流呢。
然而两个人虽然看起来聊得很欢实,但实际上说的就不是一个话题,如果不听他们交流的内容,光看神态,恐怕会以为他们是多年老友。
“他们两个都是先天性精神病,因为没有办法同正常人相处,就被送到这里来了,好在家里都比较有钱,已经为他们付清了一百年的医疗费用,他们将会在这里度过余生。”女医生说道。
“他们两个能听懂彼此说的都是什么吗?”小瑶姐好奇地问道,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这个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从遇到对方开始,他们两个就像多年老友一样,总是坐在这里聊天,在这之前,他们都是自言自语的。”女医生说道。
我在心里思考了很多可能性,不过最后都被我一一否定了,只能说这两个人太厉害了。
我曾看过一本风靡一时的书,叫做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是高铭的著作,这本书的主角就是一个个精神病人。
当初读的时候我一度认为这只是一本别样的,没想到里面的记载都是真的,而且一直在世界各地的精神病院中发生着。
终于,我们来到了小张的病房,病房的门上有着一个小窗户,就和学校的门一样。
虽然这样是对精神病人隐私的一种侵犯,但我觉得很有必要,就拿之前的舞蹈老师举例,如果她在病房中疯起来没人发现,等到医护人员再次进屋的时候,可能屋里所有能拆的东西都已经被拆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小张,挺清秀的一个大男孩,不过我很自恋地认为他没我帅。
小张安静地坐在病床上,目光没有焦点,脸上也没啥表情,口水顺着嘴角一点一点的往下流,好像水龙头坏了一样。
女医生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在门上刷了一下,“滴!”,门开了。
“你们进去吧,出来时记得锁门,把门拉上它自己就锁了,记得不要刺激病人。”女医生因为已经知道老张是病人家属,所以叮嘱了一下就离开了。
老张带着我和小瑶姐进了屋,小张对于我们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同这个屋子的一切隔绝了一样。
“姑娘你看……”老张收起悲伤,满含期望地看向了小瑶姐。
小瑶姐看着小张,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我一看小瑶姐这个架势,估摸事情八成是麻烦了。
“我先看看吧。”小瑶姐说道,径直来到小张身边,蹲下来将手搭在了小张的手腕上,为他把脉。
“姑娘,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求你……”老张在一边恳求。
我忙拉住了他,“别出声。”
老张恍然大悟,对我点了点头,一脸的不好意思。
我叹了口气,这就是关心则乱的典型吗?
老张虽然不说话了,但是一脸的急切却掩盖不住,我只好坐到一边,静观其变。
令我没想到的是,小瑶姐这一把脉就停不下来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闭上了。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曾经有老中医给我把脉的时候睡着了,那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已经要不行了,他才看了那么久。
真正让我有些不安的是,小张的眼神有了变化,已经不再死气沉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