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霖将车开的很快,一个处在东一个处在西,他赶过去也用了四十多分钟时间。 所到之处是一个废弃的工厂,他的车急刹着停下来,带起一阵飞扬的沙黄。他刚跨步下车,就有人迎了上来叫了声,“林少!” 很多年都没有听过这样的称呼了,他走在前后面的人亦步亦趋的跟着给他指路。 卷帘门拉开又合下,艳阳被隔绝在屋外,屋内光线晦暗,有光线从破烂的屋顶和墙上的裂缝处照进来。空地上跪着一个反手绑着的人,不远处最黑暗的角落里发出了“呵”的轻笑声,“哟,来的还挺快。” “你耐心倒是挺好!”林越霖仍旧绷着下颚,反唇相讥。 “没点耐心,怎么看得着好戏”,那隐身在黑暗里的人走了过来,将手肘随意的搁在林越霖的肩上,两人身高想当,重心有了靠处他这样说话都省力了不少,“你看看哥哥我为你劳心劳力,费的这劲儿哟!” “滚”,林越霖笑骂一声推开他,走到跪着的那人面前,“谭-国-登,幸会!” 那叫谭国登的人,听到林越霖一个字一个字的叫出他的名字,只觉得阴冷的风簌簌的往脖子里灌,全身汗毛竖立,瞬间一身都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哆哆嗦嗦的应道,“林……林……林少……” “没想到你竟然识的我,林某还真是三生有幸。”说着这样的客气话,语气却是比那玄铁还要冷上几分。 “林少……哪里、哪里的话,这天子脚下谁能不认的您,能见着您才是鄙人、鄙人的三生有幸”,谭国登知道自己此番在劫难逃,他的公司在三年前一夜之间破败衰落,他咬着牙找出对步步紧逼的人问道,为何要对他赶尽杀绝,那人只回了他一句,你没被挫骨扬灰就应该千恩万谢了。想起三年前,谭国登冷汗哗哗的往下流,或许,他的挫骨扬灰就在今日了。 “我能从澳洲活着回来,还都是托您的手下留情”,林越霖蹲下身来,谭国登吓得连连后退,林越霖伸手用力扼住他的下巴。 “林少,是误会、误会、误会一场,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啊……”惨叫声代替了所有的声音,谭国登双眼突出瞪大,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只听到“咯”的一声骨头错位碎裂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你能杀了我是你的本事,我活的下来是我的能耐,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澳洲生死由命的事是各凭本事”,林越霖手中的力道不松,神情狠恶,“可你竟敢对她起那样的心思,还做了那样的事,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林越霖一个狠力过后终于甩开了手,谭国登卧倒在地上抽搐哀嚎,好事的那人又凑到林越霖跟前比着大拇指“啧啧”赞叹,“身手不减当年啊!”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林越霖抬了眼皮,神色淡漠。 “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就够他把牢底坐穿的了”,说话的这人勾了勾手指,半打文件被人捧了过来,他兴致缺乏的随手翻了翻,“你要还不满意,隔三差五的,都可以遣人去问候他。” “就按你说的办!”林越霖撂下话,转身就要往外走。 “这就没啦!”问话人很明显的大失所望。 “二十七号那天,你务必给我准时到。”林越霖再不多言,走出了仓库。 等到卷帘门“哗啦哗啦”的再次放下来,库房又恢复了刚才的阴暗。那人收起了起先那玩世不恭的笑意,眼神冰冷的踱到谭国登跟前,谭国登大惊的嚎叫求到,“聂少、聂少,求求你放过我,我做牛做马的报答你,我……” 话音未落,被他称为聂少的人,抬脚踹在他的心口处,卯足了劲死命的碾,空荡破旧的仓库里只有谭国登撕心裂肺的遍地哀嚎声。 “你他妈的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老子处心积虑的棒打鸳鸯,他妈的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姓聂的那人骂开来,脚下更是用力,滔天的怒气都聚在他的脚上,狠得像是要将脚下这人碾碎成粉末才甘心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