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洄紧张的舔舔嘴唇，走到门边，她没有说话。外面的人似乎急了，放弃按门铃，直接开始敲门，敲门声越来越急促，还伴随着恐惧的救命声。

“洄洄！洄洄你开门啊！我是你小姑！再不开门我就要死了！”

女人惊恐到极点，听着越来越逼近的脚步声和叫骂声，浑身发软，她惊恐的看着楼梯，不住的拍门，涕泗横流。

“……不！”

她死死地抱住脑袋，全身害怕的颤抖，还能闻到一股尿骚味，她马上就要死了……要死了！

“小姑？小姑！我是林洄！”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发现，她将信将疑的松开手臂，看着站在身边的侄女，一把抱住她的小腿，就这么大哭起来。

吴翠花和林老头不敢相信地上那个疯婆子是他们的小女儿，她是最爱干净的一个人，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头发乱糟糟的就像一个鸡窝，这么冷的天却穿着短袖，浑身被冻的青紫，还能看见密密麻麻的鞭痕。一股臭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地上能看见湿漉漉的一片。

吴翠花和林老头急忙把林小姑扶到火炉边，给她倒了一杯水。

“没事没事，我们在我们在。”这个女儿年纪最小，是从小娇养这长大的，也没有让他们丢脸，考了一个好大学，但是非要嫁给一个他们死活不同意的男人。不管他们怎么说都要嫁，已经好几年没有联系了。

林小姑依旧害怕的不行，连杯子都握不住。

林洄还在门边，外面那些人还没有走。他们开始疯狂的砸门，声音越来越大。她往后退一步，打开了门边的一个开关，外面传来一声声惨叫。林洄面无表情的继续加大电流，直到外面终于安静下来。

人在末世，总要学一点什么。回来以后，林洄就在所有其他人可能闯进来的地方安上密密麻麻的电网，里面的开关一打开，来的人就可以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灵魂都跟着一起颤抖。

谁能知道呢？当年因为一张电路图就哭着算到十二点的小女孩现在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电别人了。

别说，还挺爽！要是现在林洄还有机会遇到当年的物理老师，一定会告诉他，老师，我终于学会电路图了！

她拍拍汗湿的手心，可以去看看小姑了。

现在林小姑已经平静很多，只是还在哭。林洄进屋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她怀里，“先去换衣服吧。”

林小姑紧紧捏着衣服，看着林洄，那双眼睛就和哥哥一模一样，她又大哭起来。林洄看着吴翠花不知道怎么办。

吴翠花扶着林小姑进了屋，林老头点燃了一根烟，去了窗边。

林洄记得，爷爷自从搬来和她一起住以后就再也没有吸过烟。他一定很心烦，林洄对小姑的印象还停留在爸爸刚死的时候，她陪自己度过最痛苦的一段时间，后来和家里闹翻了，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他们没有等多久，吴翠花就带着林小姑出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整理了一下，脸也擦干净了，整个人瑟缩成一团，似乎大声说一句话都会吓到她。

记忆中的小姑漂亮大方，但是现在不仅瘦的没有模样，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洄拿进屋里，从空间里拿出一些储存好的食物，为了不浪费火。林洄存了不少的温牛奶，现在正好。

林小姑看见牛奶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的喝完。

林洄还拿了一些面包饼干，她就像几百年没有吃过饭一样，每一样都吃的干干净净，连渣渣都吃干净了。

他们都没有说话，等她恢复好再说。

身体慢慢暖气来，肚子也吃饱了。林小姑看着父母，侄女，直直的跪在地上，“咚”的一声，吓得林洄急忙闪开，再怎么说也是小姑……

“洄洄！洄洄是我对不起你！爸妈！对不起！我就是一个畜牲！”她一边说一边打自己，脸上留下非常明显的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