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莫欢欢摇了摇头。
许意的反应情有可原。如果是她,她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下意识地做出这样的反应。
她这么想着,却渐渐地松开了牵着许意的手。
许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闭上了。
俩人又一路沉默着到了四楼。
过道两边几乎每间寝室的灯都亮了,说话声洗漱声时不时从紧闭的门里面传出来,亮光从门底透出来。经过时,也不时有冷气从门底缝处传出来。
405的房门却是半敞着,莫欢欢逐渐调整好了心态,来到自己的寝室门口停了下来,和许意道了别。
“拜拜。”瞧着莫欢欢有些松动的表情,许意松了口气。
坐在2号床上的室友蒋舒,一边拿着扇子时不时地扇风听到动静便立即抬头看向门口,木着一张脸:“告诉你一个噩耗,我们寝室的空调坏了。”
“啊,什么时候坏的?”莫欢欢下意识地接道。
于此同时,一道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叫人来修了吗?”
莫欢欢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和她身后的3号室友程月说话。
“叫了,维修师傅明天来修。”蒋舒回答了程月的话后,却盯着莫欢欢看,“欢欢,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程月,你声音太大了,都把欢欢的掩盖掉了。”一个女生从洗手间里出来,弯着腰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我的错。欢欢,你可以再说一遍吗?”程月耸了耸肩,凑到莫欢欢地跟前道。
她呆怔片刻,温馨融洽的寝室气氛将内心的不安冲淡了,笑着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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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成沉默地推开家门,走进玄关。五脏内府时不时传来一阵灼烧感,那是被饿的。早在写完检讨后,他便饿得头昏脑涨了,然而,没什么食欲,一直熬到晚自习,撑过了那最饿的点后,便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但在晚自习期间,那种饥饿感却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头昏眼花,连写字的力气都几乎没了。好在他终于撑到回家了。
“又喊饿了?你在学校没吃晚饭吗?”徐母从沙发上站起来。
“什么?”徐成微微阖动嘴唇,没反应过来,有气无力地将书包从肩上取下来。
“你刚才不是一进来就喊饿吗?我给你煮碗面吧,加个荷包蛋。”
他什么时候说了?
徐成怔了片刻,但很快地,一碗面端到他面前时,扑鼻的香气令他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
一碗面很快见了底。
然而,胃部仍然传来一阵阵灼烧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啃咬着。
“还不够。”
“再来一碗。”
“再来一碗。”
见了鬼了。
明明他没开口,那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
在他的身后,模仿着他的嗓音,他的语气,很近很近的距离。
好像就在他的脑后。
徐成不敢回头,冷汗大滴大滴地从额上落下。
“吱呀——”门口处传来一阵动静,紧接着骂骂咧咧声由远而近。
“艹,真倒霉。”来人正是徐父。
“回来啦。”徐母赶紧出去迎接,目光落在徐父的右手上,怔住了。
只见他的右手被纱布包扎了一层又一层,手指头也变得短了,她小心翼翼地出声:“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
徐父一听,仿佛触到了什么炸点,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对着酒瓶狂喝了几口,凶道:“臭婆娘,问那么多干什么!”
他这么说着,眼底却有一丝一闪而过的恐惧。
就在昨晚,他经历了一个可怕的惊心动魄的夜晚。
那是超乎他以往所有认知的发展,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过,他绝对不会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而他残缺了的五根手指便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