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澈深看着荪鸳鸳从远处跑来,感觉一切就像梦一样荒谬。
柳澈深思绪似乎越发乱,他慢慢抬头看过去,“敢问先生师承何处?”
拈花伸手扶须,闭目轻声说,“老朽来无来处,去无去处,师承太虚幻境。”
明明这一句话是从老者口中说出,却像是从天际遥遥传来。
每句话都是真的。
荪鸳鸳就在眼前,这山野之中四通八达,他们这处却是低处,四处风景都未必能看到,根本不可能看见荪鸳鸳摘的是什么花,不可能猜到她从哪个方向过来,除非是真的能算到。
柳澈深心中乱极。
“师兄!”荪鸳鸳又叫了他一声。
柳澈深抬眼看去,荪鸳鸳看着他笑,“你看我摘的花好看吗?”
柳澈深呼吸一顿,眼睫眨了一下,说不出一个字。
拈花看着两人遥遥相望,伸手捏了捏胡须,天地的姻缘可容不得人不信。
即便不信,也会在心中潜移默化。
他现下不喜欢,往后也会慢慢情根深种。
…
拈花回到露营的地方,拿起自己的算命旗,背起竹篓,准备离开。
恒谦看见她拿起竹篓,“先生要走?”
拈花随口敷衍,“老朽是寻不到你们的解药了,但我已经给了你们心里的解药。”
恒谦一脸懵逼,他读书少,他听不懂。
柳澈深缓步回来,荪鸳鸳跟在他身后,想要扶他却又不敢。
柳澈深看见她背起竹篓,没有言语。
拈花看向他,“记住老朽的话,一切都是命定。”
柳澈深面色苍白了一瞬,越发有了病美人的脆弱感。
真是好看,和画一般,即便是这般虚弱,也让人心生怜惜。
难怪荪鸳鸳在受伤之时,能够轻易得到他们两个人的爱,真是太懂人心,可惜她射偏了……
她这个身份的事已经完成了,还需要下一个身份,去完成第二个任务。
拈花不待他们回答,转身离开,突然身后一阵阴风传来,眼前一片黑雾迷了眼。
拈花伸手挥散,眼前的烟雾缓缓消散过后,几个黑衣人出现在他们眼前。
当前的那个戴着狰狞的面具,身上衣裳的图案极为诡异,像是关在衣服的兽,眼珠子随时会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来吃人。
拈花微微一愣,后退几步,此人魔气冲天,必定来者不善。
那黑衣男子看了她一眼,直接掠过她,看向后面,语气阴森,“你们中间谁是恒谦?”
几个人闻言都顿住,荪鸳鸳下意识看向恒谦。
恒谦正准备应声。
柳澈深却直接替他开口,“不知尊驾来此何事?”
“呵!”那男子冷笑一声,“自然是找你们修仙者比试比试,听说你们衡山仙门的恒谦乃是全灵根,都说是修仙界不出世的天才,本座倒要看看,究竟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柳澈深微微一敛眉,恒谦当即拿过烛龙剑,可惜却连提剑的力气都没有。
男子轻而易举就认出了烛龙剑,也瞬间就确定了他是恒谦,当即伸手为爪,飞快袭去。
柳澈深伸手拿剑,却是胸口一闷,无力上前。
拈花不是很慌,像在看戏,她知道主角定律,恒谦怎么样都不可能死的,完全不用急。
下一刻,荪鸳鸳提剑挡了上去,目露凶光,柳眉倒竖,“你敢动我师兄试试!”
“鸳鸳!”恒谦没能站起身,连忙叫道。
荪鸳鸳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就被男子一把抓住了脖颈,拉进怀里,男人看着她的脸,似乎很有兴趣,“还没有人敢对我这样大呼小叫,你是第一个。”
荪鸳鸳用力挣扎,“你放开我,你这个畜生!”
“有意思,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骂我,不如你随我回地宫,做我的妃子好了。”
拈花:“……”
她差点瞎了,她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会这么狗血。
她都忘了这本狗血话本里的女主是玛丽苏,是个男的见到她,就会情不自禁地爱上她,这是亘古定律。
“鸳鸳!”柳澈深和恒谦想要上前,却皆是无力,齐齐看向了她。
看她又有什么用,她现在是个老头,老胳膊老腿的,她能干什么?
拈花伸手扶须,开口安抚,“放心,不会有事的。”
她这边安慰着,荪鸳鸳那边挣扎着,梨花带雨地哭喊,“你放开我,师兄,救我!”
在这样声音的衬托下,拈花这做派,就颇有几分丧尽天良的反派风范。
男子看了拈花一眼,依旧抓着荪鸳鸳不放,查不出她底子如何,对她颇有几分忌惮。
“你放开她!”恒谦气极,费力提起烛龙剑,才迈出去就软到了地上。
“哈哈哈!”男子仰天长笑,“堂堂仙门的天才也不过如此,就是一只软脚虾而已,斗赢了也没意思。”他说着,伸手摸了一把荪鸳鸳的脸蛋,“这些是你师兄对罢?那就一起带回去,看着我们的成亲。”
“无耻!”柳澈深和恒谦气得不轻,却是轻而易举被黑衣人给制服了。
拈花才走出一步,也被一道押了,“干嘛!老头都不放过,是人吗?!”
拿她的黑衣人看向男子,男子随意瞥了她一眼,还是看不出究竟,“一道带回去,扔了魔窟喂蛇也可以。”
拈花突然很后悔自己幻化成老头,跑也跑不了,没走几步路就喘得厉害,一路腰酸背痛。
轻而易举就被押回了地宫,和柳澈深恒谦一道关在了巨大的铁笼里,他们二人看都不看她一眼,显然还在气苦。
拈花伸手捶腿,百无聊赖。
‘叮!’
系统:‘帮助主角逃出地宫。’
拈花:‘……’
‘这不是反派做的事罢,你这是拿我当打杂的使唤吗?’
系统:‘根据你现在的反派身份,要救他们出去并没有问题,因为恒谦也在,你可以选择不救,结果将是你会受到处罚。’
拈花:‘救救救!行了罢!’
拈花暴躁的默念,转头看向他们,显然还在生她的气,她苦恼到头疼。
这铁笼粗如婴儿臂膀,就已经是一大难题了!
在加上两个弱不禁风的病美人,和她一个老头,怎么闯出去,简直是做梦?
她究竟为什么要来这里做反派,怎么当牛做马,什么活都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