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磨叽,刚刚不还说憋不住了,小心等会直接尿裤子上。”
苏沅说完就松开了他的手,轻轻挑起眉头,说不出的挑衅。
这次掰头,苏沅完胜。
入夜,由于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苏沅与白楚尧是睡在一张床上,泾渭分明。
而这次,在苏沅睡着以后,白楚尧辗转反侧。
最后翻身过来,用眼睛描绘着着苏沅的睡颜。
比起清醒时或嚣张或冷清的苏沅,沉睡时的她多了分柔和。
白楚尧突然觉得抛弃过往,就只有两个人这么生活下去也不错。
苏沅不会因为残疾而对他另眼相看,而他也能忍受她这种臭脾气。
想到张牙舞爪的苏沅,白楚尧没忍住轻轻弯起嘴角。
比横行霸道的螃蟹还横。
想着想着,白楚尧就闭上眼睛进入睡眠状态。
他没有注意到,苏沅嘴角有一丝血迹流下。
第二天醒来,白楚尧发现身边一向喜欢贪睡的苏沅不见了。
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临时有事,晚上八点回来。
苏沅的这种突然性消失,白楚尧已经见怪不怪,总之每次她都在晚上会回到这里。
而他想起昨晚的心里历程,决定准备一个惊喜,向苏沅袒露心扉。
这一回,他将阳台上的窗帘拉起,任由阳光闯进他舒服的环境,驱赶走黑暗。
而他也不再厌恶这缕光亮,反而接受并将它融入生活中。
走出第一步。
接下来就是给房间做个大变样,虽然保洁阿姨会定时来帮他们打扫。
但之前的那些装饰在他们两的摧残下光荣牺牲。
而白楚尧要做的就是,换上专属于他们的东西。
在这种满心欢喜的期待下,一天过去,苏沅准时在约定的时间推开房门进来。
她诧异地看了一下白楚尧的劳动结果,浮夸地夸赞了一句。“真不错,看不出你还有这手艺。”
然后很自然地坐在沙发上,脚步有些笨重,处于极度紧张中的白楚尧又忽略了这个细节。
他推着轮椅来到苏沅身边,然后牵起她的手。
触碰到苏沅掌心的那瞬间,一股凉意瞬间转达给白楚尧,让他无法忽视。
他平息下紧张,用两只手捂住苏沅的这只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帮苏沅回暖。
“不用管我,我没事。”苏沅不自然地想抽回手,但白楚尧在这时展现出他的偏执。
说什么也不肯松开,执意要给苏沅暖起来。
因为直觉,他现在很慌乱,这种凉已经不是正常的温度。
冥冥之中有道声音告诉他,要是持续这样下去,他会失去刚看见的光。
“放屁,我不管你谁管你,现在我们就只有彼此了,难道你要抛弃我?”
在白楚尧说完这句话,苏沅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然后身体软软倒在了沙发上。
白楚尧慌张了,他手足无措,想捂住苏沅的嘴唇,仿佛这样就不会继续有鲜血流出。
然而他只是徒劳无功。
在绝望中只留下苏沅最后一句话“我给你的文件,现在可以打开了,再见……哦不,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