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手机吗?”
“没有。”殷滢回答得干脆。
许欢喜怀疑地看着她,“真的?”
“你不信算了。”殷滢耸了耸肩。
她说罢又转过了身,继续看向窗外。
面对殷滢骨线分明的侧脸,许欢喜张了张嘴,却没能再说出话来。
此时交通灯变换了颜色,她的目光仅在殷滢脸上多停留了一瞬,就又转过身全神贯注地开车。
又回到特调处的办公室是在一个小时以后,办公室里已经接待过上一位受害者家属的蒋雪与刘弛正在等待。
“怎么样?”许欢喜一进门就先问他二人情况,她眼尖地先看到了刘弛手臂上还未消退的几处红印,心中了然那大概是情绪过于悲痛的受害人家属抓着他手臂时留下的。
许欢喜默默叹了口气,上前抚慰式地拍了拍刘弛的肩膀,轻声说了一句辛苦。
“许处,”一旁的蒋雪开口,许欢喜抬眸看向她。
“秦老说,让咱们去解剖室一趟。”
许欢喜闻言点点头,但却又注意到了蒋雪眼神中的闪躲。
她本还有些奇怪,但当她回眸借着余光看到了殷滢时,她就恍然大悟。
“殷滢,”许欢喜走到她身边,“你留在这里,不要乱动。”
她说罢看向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歪了歪头,示意他们跟上自己,然后就与殷滢擦肩而过,快步推开办公室的门离开。
等几人都已经走进电梯,许欢喜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刚才走得是不是有些太决绝。一想到这里,许欢喜有些愧疚地抿了抿唇,她回头压下声音问身边的刘弛。
“秦老都已经做完尸检了?”
“应该是的。”
许欢喜闻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如果尸检都已经结束了,只是讨论一些在做尸检时的发现的话,大概不会花费很长的时间吧。
她在心里这样想。
“叮”
正当她还在思索的时候,电梯发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而后电梯门向两边缓缓开启。
地下二层已经到了。
解剖室内寒气逼人,停尸台上放置着已经完成尸检的受害人,尽管她的身躯都已经被白布彻彻底底地覆盖,但许欢喜似乎还能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看到她被刀捅得血肉模糊的躯干与双眼。
也不知是因为这里太阴冷,还是因为她的心里过于沉重,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战栗。
“受害人与上一位一样,先奸后杀,伤口大多集中在胸部和下阴。”秦老的声音很是沧桑,在寂静空荡的解剖室内还能隐约地听见嗡嗡的回音,“从伤口上来看,”他说着用带着塑胶手套的手比划了一下伤口的大概长度,“凶器应该是相同的,是类似于比较大的水果折刀,市场上卖水果的商贩用的那种就差不多。”
“那死亡时间呢?”透过口罩,许欢喜的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
“根据眼结合膜和口腔粘膜的自溶程度来看,大约是死亡12小时左右。”秦老说罢抬眸冲许欢喜苦笑,“这次发现得倒是早啊。”
许欢喜闻言也只能苦涩一笑,没作声。
“不过这一次,我倒是发现了一处之前没有发现的疑点。”
许欢喜本来还颓丧的脸在听到秦老说出这句话后马上又焕发了光泽,她睁圆眼睛连忙问道:“什么?”
“我检查过死者的胃,发现她的胃内容物比较饱满,应该是进食一到两个小时后死亡的。而这一点,在上一个受害者的身上也有发现。”
“所以……死者都是在吃过饭后才被杀的咯?”刘弛发问。
“那……二十五年以前的案子,那时的受害人们,有这个特点吗?”许欢喜询问道。
“而我说的疑点,正是这里。”秦老面色凝重地开口,“二十五年以前死去的那七名受害人,她们都没有这个共同点。”
在听到秦老的这句话后,许欢喜的心脏瞬间擂如战鼓,胸腔处传来的阵痛顺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肆虐,她打了个冷颤,后背上的冷汗瞬间就沿着她的椎骨攀爬而上。
此时的解剖室彻底安静了下来,每一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大家此时都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但却无人敢先说出口。
许欢喜的眼睛此时死死地盯着停尸台上冰冷的尸体,猩红的血管几乎爬满了她的眼白。
半晌,她缓缓松开了握得紧绷的双拳,往日清朗的声音在努力抑制发怒的情况下听起来也有些浑浊沙哑。
“所以,谁也不要排除模仿犯作案的可能性。”
她说罢转身,直冲冲地走到解剖室的门口,推门而出,因为要努力保持镇静所以反而挺拔得刻意的背影在她要走出解剖室的那一瞬间还是卸去了伪装,就像是被风雨打折的树干一般,溃不成军地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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