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哥!琳儿以后,要做青哥哥的妻子,做世间最最善良美丽的妻子!”
曾经那样一个明媚阳光的少女,如今,却成了一具求死不能、杀人如麻的行尸走肉。而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拜他所赐!
自己有什么资格站在所谓正义的一边批判她?又有什么资格,给予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凭什么,坏事自己做了,恶人,却要由她来做?
王青,你到底在做什么?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分明是你,你又有什么资格,和她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死死攥紧的拳头被捏的咯吱作响,忘尘嗫嚅着想要开口说声对不起,被死死堵住的嗓子却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分毫的声来。
虽然心脏被剖,七月却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的疼痛。
这颗心,虽然给了她些许陌生的情绪和悸动,可也就仅止于此而已。那颗心本就是死的,她,原也不过是个被掏空了躯壳的人偶,哪里还能有什么感觉?
疼?除了忘尘的眼泪,除了百余年前的那口古钟,似乎,这世间很少能有什么可以让她生出些许感觉来。
哪怕,是疼痛。
那颗买来的心,在阳光下,终究还是化为了烟雾,连一丝丝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青哥哥!青哥哥”
恍惚间,七月再次进入了那个时常梦见的梦里。
眼前是熟悉的一直走在身前的灰色背影。七月恍惚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跟在男人身后的小女孩儿,又似乎,只是个以小女孩儿为视角的看客。
这个关于尾随的梦,她已经梦到过了好多次。却每每总在即将看到男人脸的前一刻醒来。
这次,梦里的场景依旧如故,却不知为何,似乎变得有哪里不太一样。
七月仔细看着眼前看似熟悉的背影,突然发现,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身上穿着的衣衫,不知何时,竟变成了道袍。
“青哥哥,等等我!”
七月听得自己在喊,接下来,按照以往的设定,就该被什么东西绊住,然后摔倒醒来了。
可是这次,在原本该生出树藤来的地方,却平稳异常,而身前那个一直没能被看清脸的男人,竟缓缓的转过脸头来,郝然竟是忘尘的脸!
他笑着,对着身后的自己女孩儿伸出了手:
“琳儿,别跑这么快,小心摔着!青哥哥要赶着去给你捕鱼,你在后面慢慢跟来就好!”
这次,不消摔倒,七月自己蓦然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空荡荡的胸口,越发深沉的厉害。像是被卷进了无底的漩涡深处,四处无依,无处着力,轻飘飘的彷佛一个没有根没有线设呢么都没有的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只能被动的沉沦,沉沦。
望着出现在头顶的面颊,七月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名叫愤怒的冰凌。
“道上,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