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父亲时常带我外出到处走动。”
这也合情合理,毕竟除了苏陌止这个从小被赶出家门的庶子以外,相府就两个儿子。
小的太小,也就他一个将来有望,能够继承家业,苏丞相自然是会抓紧时间培养的。
“后来有一次,父亲告诉我,他将他的随身玉佩给了一个流落在外的庶妹。”
“他告诉了我庶妹住的地方,让我每隔一段时间便抽空去看看她。”
“后来,我有她便逐渐相熟了。她这个很善良,温柔极了,还特别爱笑,像极了山林间的小仙子。”
“她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
“我也很喜欢这个庶妹,可是,好景不长,我刚从父亲那里得知,要将妹妹接回府。”
“那天我兴高采烈的去找她,可是……可是当我走进院子,看到的却是满地狼藉。”
“她种的花,被践踏的不成样子,碗和杯子摔了一地。我寻着踪迹找了过去,最后,我在悬崖边上看见了血迹和父亲的随身玉佩。”
讲述完这一切,苏珏然已然湿了眼眶。
可现在不是感性的时候,沈洛栖微微皱眉,摸了摸下巴,道:“你每次去见她都是一个人去的?”
苏珏然点头,回答:“是,我连随从都不曾带过。”
“那她可有得罪什么人?”沈洛栖问。
苏珏然摇头,有些不明所以,他说:“明月生性良善,路边看见受伤的小猫小狗都会抱回家细心照料,这样的她,怎么会有仇家呢。”
沈洛栖点头,道:“那就奇怪了,她一个平常人家,又没有什么仇敌,是什么人要至她于死地呢?”
这一点确实很可疑,一个种花的小姑娘而已,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置人于死地呢?
“我觉得吧,只有一种可能。”沈洛栖转眸,看着苏珏然,道:“最不想让她活着回苏家的人。”
“不可能。”苏珏然当即反驳:“除了我和父亲,没有人知道她是苏家的女儿。怎么会有人因为不想她回来而痛下杀手呢。”
沈洛栖点头,反问他:“不过只是表面上不知道而已,你敢保证你每次去找她的时候,身后都没有尾巴?”
“这……”他确实不曾注意过。
“所以啊,”沈洛栖端起茶杯:“话不能说的太满。”随即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此事要从何查起呢?”苏珏然至今没有一丝头绪。
沈洛栖沉默不语,这事看起来挺复杂的,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不然。
这说来说来去,就这么几个人有动机,想必也就是苏府的几个小姐或者就是余氏和崔氏。
总不可能是外边的人吧,一个庶女而已,对外造不成任何威胁,还是养在乡下的,甚至可以说是拿不上台面的。
可是如果对苏家的各位小姐而言,那可就不一样了。
能让苏珏然亲自照料,估摸着这丞相对她的关注也是甚高。
这后院的女人,争风吃醋起来,那可是可怕的很。
“嗯……这件事咱们先搁一搁。”沈洛栖看向苏陌止,道:“晚上咱们先去验尸。”
苏陌止点头,苏珏然也没有反对。
沈洛栖回去的时候,路过荷塘,荷花开的正好,不远处的亭子里,苏沉鱼带着苏世年在亭子里念书。
小少年的声音回荡在荷塘四周:“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言师采药去……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