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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
公司各个楼层异常忙碌,陆文俊的车停在公司门口,进入电梯直奔顶层。
打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进入。
左蔚在忙,只说了句,“结果。”
陆文俊双手拄着左蔚的办公桌边缘,伸腿一勾,坐在了勾过来的椅子上,喘了口气松了松领带,“顾熙六年前,哦不,实际日子快七年了吧,她带着一家一直生活在海城周边的小城市,居无定所的租房子,还很是难查!”
左蔚抬头,眼眸里湛黑一片,“说重点。”
“……”陆文俊意识到自己罗嗦了,正经地道,“她的踪迹虽然零零碎碎,不过根据你建议的查找线索顺藤摸瓜查到了。”
孙朵乐不可能跟顾熙这么多年没有联系,她们的关系太近太好了,顾熙的行踪太零碎不好查,不过着重查了孙朵乐那年的行踪,孙朵乐离开这座城市时,去的地方八成就是顾熙住过的地方。
查孙朵乐那年行踪的经过里,就从孙朵乐在顾熙生产那阵租的房子的房东口里得知,一次收房费中,知道屋子里除了孙朵乐,还住着一个年轻女孩,有个没满月的小孩子哇哇大哭,房子租出去给什么人住,房东自然要知道,不三不四的人可不行。
陆文俊把这些一五一十地对左蔚说了。
“年份月份完全符合,确定顾熙所生?”左蔚凌厉地问。
“那我哪儿知道!房东可不敢保证那哇哇哭的小孩是顾熙肚子里出来的。”陆文俊表示非神仙谁能料的准!
左蔚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安排给顾熙接生的医生跟我见面。”
这两天左蔚和陆文俊的思绪尤其乱,若是要追究为什么乱,就是左蔚儿子是谁这件事情太过复杂。陆文俊的心思是单纯的以为此时蹊跷有待调查,调查出来便没事了。
左蔚的心境却绝非如此简单,从十七岁那年父亲对他说过那番话之后,他行事步步谨慎,从小到大无一件事让人为其劳心,见过无数精明的人,非官即商,他不能放任自己走错一步,没有退路的境地绝非他敢冒险的。
左左,羽凡,这两个孩子的面孔在他的脑海中徘徊不去,一个是他虽然亲近略少却心里的儿子羽凡,一个是神似貌也似能让他浅笑出来的小孩,左蔚此刻似乎恍惚发现前方有一片未知好坏的风景,想要上前看清,却发现一片大雾,往前迈一步,也许触手摸到温和阳光,也许触手摸到无形利器。
左蔚吩咐陆文俊,此事不可对秦晴说,并非他生性多疑,是身处这个位置多年,必修课就是学会多疑,合理的去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此事当年秦晴和郝助理都负责过,所以在没有排除他们嫌疑之前不能露了风声。
陆文俊的贴身秘书敲了敲总经办那间办公室的门,听到请进二字才推开办公室的门,见到是吉咖走进来,陆文俊停下手中的工作,淡淡地问,“怎么样了?”
“问过了,医院的那方并没有什么意外环节。”吉咖走到陆文俊办公桌前,把手里的资料都摊开来在陆文俊面前,“这都是医院现在能查到的复件,当年接生就是普通的接生,日子时辰和羽凡小少爷的都吻合,也的确是一个男孩,比照这些书面的证据,根本看不出医院里出过错。”
陆文俊皱眉,左蔚,最怕听到的恐怕就是医院没有出错这句话,如果医院没有出错,那么是哪出了错?
“有结果不如没结果。”陆文俊盯着凭据发愁。
“不如没结果?”吉咖不懂陆文俊的意思,拽了把椅子在陆文俊办公桌左侧坐下。
陆文俊嘴角泛起苦笑,“你说,一向高高在上的左蔚,这偌大海城知名的大企业家,若是发现自己白白养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六年半多,那时候他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吉咖嘟了嘟嘴,思索一下说道,“左总可以换一种心境去想啊,我可知道,左总早先可是有收留流氓猫的习惯呢。”虽然把羽凡小少爷比喻成流浪猫有点不好,可是理儿还是这个理儿啊。
“女人就是单纯!”
陆文俊双手枕在脑后向后靠,“如果羽凡不是他儿子,这幕后导演这场戏的人什么目的?敢把左蔚玩弄在鼓掌之中的人这可是头一个,还是隐藏在暗处六年多,你不觉得这以后的戏越演越伤脑筋么。”左蔚稍微松懈,万劫不复都是轻的。
吉咖张了张小嘴,惊呼没出声,的确是她想法单纯了,以为只是分清哪个是左总的亲生儿子就好了,没想到这里头阴谋重重呢,内容复杂之处岂是她这个给陆文俊端茶递水的小女子能懂的。
陆文俊皱眉,谁呢?林曼曼?不像……
野心不该是她有的。
吉咖在陆文俊的办公桌前吃了盒饭后去自己的位置午睡了,趴在办公桌上睡得迷迷糊糊,陆文俊将空调放低了两度,拿着资料去找左蔚。
“医院这边什么都发现不了。”陆文俊一进去就说。
他以为左蔚多少会给点表情,或者失望或者哀伤,可是左大总裁根没听见一样在工作,陆文俊放下资料,“你好歹赏微臣一个表情,我们小吉同学跑了一上午累得都睡了。”
“查医院,只是抱了一万分之一的希望,结果料的到。”左蔚一边工作一边说了句。背后的人敢在他儿子身上做这么大的文章,自然蛛丝马迹不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