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和许嘉芝在一起。”
陈沿面色微变。
就算知道,也没见她流露出太多情绪变动。
很疏离,漠视。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呢。”白柠自个儿倒很随意,问道,“怎么,许嘉芝没伺候好你吗。”
他冷冷道:“没你活好。”
“是吗?”她说,“那可不得了,你得多练练她,得告诉她,陈大少不喜欢床上的死鱼。”
她再过来调侃的时候,陈沿一把掐过她的脖子,带到眼下,两人鼻尖相差甚微,呼吸不约而停。
其实这丫头每次因为吃醋呛人的时候,陈沿觉得挺好玩,今天晚上不知是不是中药的缘故,他眼底没有玩味,比往常更加冷漠,恨不得能将人吞没。
“不高兴吗。”白柠平心问,“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他确实不喜欢死鱼。
所以她大部分时候都在装死。
装得再死,有时候还是抵不过浪打的扑击,面色不自觉染红,沉浸在他的坏,他的好中。
“柠柠。”陈沿说,“你现在,别惹我。”
唔,药效还没过,而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稍不留神她可能就成为牺牲者。
在这种事上他本来就凶恶得不行,要是再配上药的话怕是三天都走不了路。
要是别人的话还好,陈沿不是人,畜生不懂得怜惜,只怕顾着自己快活,丝毫不懂得她的感受。
意外地,陈沿在她这里克制冷静下来,先去冲个凉水澡,因为匆忙,什么都没带就进了浴室。
白柠看得出来他还在忍。
她帮忙收拾换洗衣物,准备给他递过去,手指骨节刚敲击浴室的门,一道缝隙漏出,热雾扑面而来,紧接着她就被拉进去,后背重重地撞在墙面上。
陈沿在吻她,啃咬猎物似的,又狠又重,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白柠感知到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心里不由得害怕,隐隐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惹一头饿狼。他这么短时间回来,在外面可能没吃饱,她想不到陈沿还是个吃不惯外头零食的人。
“陈沿——!”
她开始叫他的名字,试图拼尽全力,然尾声尽数被他吞没。
疯子。
眼泪在他这里早已不起作用,流下来只会提醒她的软弱和不争气。
“柠柠。”
低沉的男声在头顶上方响着,他的下颚抵着她的额头,所有闹腾停下后是仿佛另一个次元的静谧。
白柠以为他刻意羞辱,让她难堪,但过了会,陈沿什么都没做,静静注视。
脸蛋就像个剥了皮的水蜜桃,鲜嫩多汁又脆弱,咬两口便会留痕。
眼窝还蓄着不甘屈辱的泪。
抬起大手,草草在她脸上一拂,陈沿说:“哭什么。”
她也不知道哭什么,可能被咬疼了?还是觉得他有过别人之后还来亲她让人恶心。
现在哭确实不符合她的性格,陈沿大概猜到,又猜的不准确,“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她做了?伤心了?”
“……没有。”
他低笑。
掌心抹着她的泪,到底没辙,于是撤身放过她。他身上带水,头发未干,就这样走出浴室。没几分钟的时间,衣服已经穿戴完毕,留给她一道关门声。
白柠还在颤巍,她已经脑补无数次被折磨的场景,没想到他突然放过,而且走得那么潇洒。
是去找许嘉芝了吗。
这个念头跳出来之后,她跟着出去。
陈沿拿起车钥匙,走的时候看到白柠裹着浴袍,赤脚站在楼梯口,脚趾不安地扭动,不知进退。
“你干嘛去。”她问。
“很关心我?”
“你走了方便我锁门。”
“锁吧。”
他没回头。
白柠忍不住冲着背影喊一句:“你还没说你去哪?”
还是没回头,但他丢出一句:“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
“不去医院,我怕你被我。”陈沿一顿,“折腾死。”
他语气没带玩笑的成分,离开的步伐很快。
不知是不是白柠的错觉,有那一刻,她看见他的手在流血。
灯光昏黄,人离得远,她又喝了点小酒,也可能是幻视。
站在镜前,白柠看着身上的痕,跟饿狼啃的没区别,终于确定他是说真的。
他中下的药性看起来不浅,后劲大,谁都不知道发作起来有多利害。
他吻得,掐得那么重那么凶,她真以为要释放在她这里,然而千钧一发之际,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