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修看着面前淡定扣扣子的女人,只觉得无限的陌生,她到底是记忆里深爱着顾北宸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赶走自己的冷兮?还是昨晚床第上温柔叫她“修修”的冷兮?或是现在冷漠做戏只为让警察抓走言轩的冷兮?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而她有到底为什么做这些?
“说好了我护着你,当然是不能让你随随便便受欺负啊。”扣好最后一颗扣子,冷兮淡淡的说道,平淡的好像在说你的格子窗帘真好看一样。
言知修沉默,一切都和她脑子里的记忆不同了,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些事。
“谢谢你。”沉默了良久,言知修轻轻的开口道,再不明白冷兮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话就是大蠢蛋了。“我也想报警抓他,但我……”
冷兮一把按在言知修的胸上:“想搞他就利索点搞,别磨磨唧唧的徒增烦恼,至于感谢,要不你也以身相许吧!”
言知修一把打掉冷兮的手,侧着脸不敢对上冷兮那双满是调笑的眼睛:“你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耍流氓,你是?”
想了半天,言知修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憋着嘴边的话说出来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去。
“流氓只对小白兔耍,可能这就是流氓兔吧。”
冷兮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这鞋子前头有点咯脚,高跟鞋掉在地上啪嗒两声,她蜷着腿就躺在言知修的床上了。
“好老的梗,现在的小年轻都不知道流氓兔是个啥玩意了吧。”
茶茶突然开口说话,不过冷兮也预料之中的连理都没有理他。
“好累啊,演员也挺可怜的,哭着一场能减我一斤肉。”
冷兮小心翼翼的把脸侧开,生怕脸上的妆一不小心蹭到言知修床上,尽管她的化妆品防水吧,但谁也不知道这么折腾下来能不能蹭掉。
言知修听见冷兮的抱怨,呼的一下心就软了,看见冷兮那小心翼翼想要避开的样子,顺手从柜子上拿下来一瓶卸妆水和卸妆棉扔给她。
“不是什么太好的,你先凑合着用吧,卸了妆你可以稍微睡会休息一下。”
言知修看着冷兮微微眯上的眼睛,那睫毛轻轻颤动着,真的很好看,犹豫了一下补充道,“你妆没花,不卸也行。”
“宿主牛逼啊,妥妥的拯救灰姑娘的王子!灰姑娘怕是得一见倾心。”
茶茶见言知修这么主动,惊得用他那托马斯螺旋上升的语调大吼,属实是刺耳的厉害。
冷兮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卸妆了在言知修的床上睡会,听着还挺美好的啊。
刚刚浸湿一片卸妆棉盖在嘴唇上,片刻的安静却又被打破了。
外面的大门被人狠狠踹着,甚至还有墙皮扑簌簌往下掉的声音,言知修赶紧从床上下来跑出去给言母开门。
冷兮翻了个白眼,得,她的哭戏得再来一轮。
她掏出随身带的化妆镜,口红已经掉了不少,露出原本有些偏白的唇色,想了一下没有再补口红,毕竟这样子看起来才更绿茶嘛,娇弱可人。
不太情愿的穿上高跟鞋,言母那骂骂咧咧的声音她自己自动过滤掉了,冷兮甚至在心里哼着
“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他就没了娘……”
外面闹得令人头疼,但言知修却一直没说话,直到一声沉闷的嘭的声音,言知修发出低低的声音,然后咚的一下倒在地上。
“啊!”
言母的声音倒是比言知修还大,活像一只尖叫鸡。
冷兮在言知修那一声低低的声音后就一脚踢开怎么也扣不好的鞋子,赤着脚跑出来,看到的却是一个白瓷盆在地上,而言知修头上的血窟窿拼命的往外流血。
去他妈的瓷碗!冷兮在心里恨恨的骂道,原来书里说这是一个巴掌大的瓷碗,砸到言知修把言知修砸晕了,她一开始还想着不过是个巴掌大的碗怎么还能把人砸的晕倒,现在她知道了。
这他妈也得看是小孩巴掌大的瓷碗还是男人巴掌大的碗啊!那瓷碗跟个小盆一样,难怪一下就把言知修砸晕了啊!
言母一边骂一边蹲下想要摇晃言知修:“小贱人别装了,一下子就死了?他妈的还没把你哥弄出来,你死都别想死!”
冷兮冲过去一把推开言母,不敢乱动言知修,毕竟那头上的血窟窿真的很大。
颤抖着手拿出手机:“喂,哥,我出事了,赶紧让医生来……”
尽管声音已经尽全力平稳了,但那份慌张和颤抖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言母还在一边骂骂咧咧着,甚至拿出墩布要蹲地,她嫌那血迹染脏了她的地板。
“你要是想你儿子还能出来,最好闭嘴。”冷兮恨恨的看着言母,那满含怒火的眼神看的言母一愣,铛的一下把墩布扔在地上扭身子就回到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留下客厅里的言知修和冷兮。
医生来的很快,是他们冷家的专用私人医生,她哥哥听见她出事了亲自开着自家买的救护车来了,一进门着急的拉起跪坐在地上的冷兮:“小兮你没事吧!”
冷兮摇摇头,指着地上的言知修道:“我没事,她出事了,麻烦王医生看一下。”
王医生已经在对言知修做紧急处理,冷兮想要从地上站起来,使了半天劲才发现,原来她这次是真的,瘫软在地了。
看着一起来的医生护士其匆匆的把言知修抬上担架往外走的样子,冷兮的心里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呦,宿主在这具身体里适应的很好嘛。”茶茶笑嘻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