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几句,我就挂断了电话。就现在小叔的情况,估计是帮不了我们了。
足足六天!我们对着那张卡片足足六天才找到方向。甚至都还不确定这个方向是不是正确的。
森少的理解是,从黄老的身份,还有他爷爷的身份来推断,勘探队一开始萌芽,就是在他们这些大人物中。那年代,国外友人刚进入国内,共同合作这种事,一般都是国家项目。但是如果国家项目通过不了,而有人心动了,那这个项目就很可能成为一个私人项目。
私人项目的档案,不会像国家档案一样,有很完善的机制去保存。而且当时发生过多起烧毁档案的事。那么这个地质七七六,应该是勘探队最先的档案,是这个项目还在他们这些大人物手里的时候,就建立的私人性质的档案。
私人的东西,他们不可能放在档案馆。应该是放在住的地方。那些个大人物住的,都是红楼大院。就算周景森把他爷爷那栋楼给一把火烧了,但是还有别人家啊。就像黄老家。
其实我是不太赞同他的观点的。要是档案真的在黄老家的话,他为什么不直接拿过来给我们,而是给我们这么一张不明不白的柜签?要是东西真在他自己家的话,那柜签是不是就让我们去他家当回小偷的意思?总不能拿着那柜签,去到他家,跟他说:“黄老,我们来了。来你家翻翻这柜签的来源。”这不是傻吗?
但是就森少的那条线推论下来,好像也没什么错的。东西应该就是在红楼大院的某个院子里。
周景森死死盯着放在小桌面上的那张柜签,说道:“我知道在哪见过了!”
“记起来了?”我凑到他身旁。这么多天,看着他只盯着那张柜签,我也挺心疼的。
“不是记起来的,而是分析出来的。你的说法也对,那就不是在他家里。红楼大院早年间有个活动室。就是给那些个老头子下棋、打麻将、打兵兵球的地方。也有阅览室,那个阅览室多数是放着很严谨的杂志报刊。但是也有档案类的东西。这个记忆,不是因为我失忆过才记不完整的。而是,这段记忆,应该是我很小的时候,出现场景。后来也就我小学的时候吧,那个活动室就关闭了。在红楼大院大门前,弄了个小广场,所有活动都搬小广场去了。那间活动室就一直上着锁。”
“这么说,那地方就符合所有的可能性了。我们什么时候去?”
他突然伸过手来,就捏着我的下巴,语气不是很好地问道:“靠这么近,是看这张脸看熟了。元宵,你还记得,我原来的样子吗?”
“记得,肯定记得。死也记得。”这种时候要是敢说不记得试试。人家森少能活剥了我不可。
为了去那被关闭的活动室,我们做了一天的准备。买了两身黑色的运动装,情侣款的。白天穿着不会太突兀,晚上穿着,灯一关那就是吉利服了。
为了隐瞒行踪,我们也没有叫大师傅送,而我打个的过去的。
森少顶着那张助理小林的脸,没办法从正门进去。毕竟红楼大院这种地方,都是有执勤岗哨的。监控摄像头那是几步一个。
我们是傍晚到达红楼大院附近的。那的士司机还伸头出来看了一眼,带着疑惑开车走了。毕竟,我们要求下车的地方,是这个大院的角落围墙。这么转圈圈,我都不知道方向了,只大概知道,这红砖墙的另一边就是红楼大院内部了。而且这还是边边角角的地方,这里甚至就连行人都没几个。毕竟红楼大院占地很广,这方圆一大片都是红楼大院。别人要进出都是从正门。这里根本就没人走动。
“我们要从这翻进去吗?”我拉住了森少,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放心,没人会看到的。”
“要不,我们从正门进去吧,就说是去找人的。去找黄老的好了。反正他都已经把柜签给我们了,他也肯定会想到,我们会过来。就说来找他的。”这里的红楼大院啊,这要是被抓了翻墙的,估计不是送派出所这么简单的事。
森少揉揉我的头顶:“以前跟着我翻监狱都敢。现在这不敢了?”
“那老监狱人都没一个,这里可是”
“相信我,我在这里长大的。以前没少跟西风翻这边的墙。走吧!”他也就退后一步,一个快步弹跳就这么攀上了那围墙上了。手臂肌肉一用力,整个身体都翻上去了,这就是连让我劝说一下的时间都不给了。
他坐在墙头上,低下头,整个人藏在了花丛中,避开了墙头的摄像头,朝着我伸出了手。“上来!”
现在也没有别的路走了,我也只能几个助跑,抓住了他的手,他一只手,就把我给提溜上去了。刚上墙头,他的手就压着我的后脑勺,低声说着:“趴下,趴下那边摄像头就拍不到了。”
我这刚坐稳,就看着他整个人趴着往墙里翻了下去。这墙边上,满满都是花,还是一种攀藤的茂盛的藤蔓。就看周景森对这里的熟悉,这片花藤估计已经在这里有好几十年了吧。茂盛到什么程度?他就这么一翻,随着一片哗啦啦的声音,就摔进了一片花藤中,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