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好几年,他无意中听说,有一支地质勘探队,被扣押在庄宜市老监狱里,政治审查。他就启程想去看看,那些人是不是他的学生。但是被拒绝了。那年代,政a治审查是大事。说错一句话就有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老校长擦擦眼角的眼泪,狠狠吸了口烟:“景森啊,要是你真找到当初那些失踪的学生了,帮我跟他们说一声,老校长对不起他们了。我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能保护好他们。”
“老校长,你那还有名单吗?”
“名单?没了,被烧了。唉!”
“政治审查?!如果是政治审查的话,那应该是正式的项目。没有任何档案表示有过这个项目,会不会是私人的项目。”
我不太懂那年代的事,但是还是问了一句:“如果是私人项目的话,那干嘛要抓起来政治审查?”
周景森看看我,才说着:“要是这个项目的老板是个外国人,而且没有正式的文件批准的话,在那年代,他们可就成了卖国贼了。”
从老校长家出来,我还是满脑子的这些事。“没办法确定去龙屯村的就是这批学生。而且也没办法确定,被扣在庄宜市,被审查的,就是他们。庄宜市距离我们这大半个中国呢。再说,从事发到后来几年后几年后的,难道他们一直被扣押着?”
“先去打听一下再说吧。我计划明天直接去庄宜市。一天一百,来不?”
我嘟嘟嘴,来京城好几天了。我们酒店是住两间房,吃饭也是最简单的。他没有再撩我,也没有任何亲亲。就好像之前的那些暧昧,是我的错觉一样。我心里咚咚咚的,想着要不,我主动点,一会进房间前,我亲他一下就逃?
算了,我没那个胆!一天一百去庄宜市出差,人家森少还是包吃包住包车费的,我要是还想让人陪床,这就有点过分了。
回到酒店客房,我无聊地躺在白色的大床上,转着手机,翻过来翻过去。最后,心烦地给米虫发去了信息。
“亲爱的米虫,你在干嘛啊?”
米虫秒回我:“晒太阳,做苦力。亲爱的元宵,快过来,给我咬一口,我要饿死了。”
“小何又欺负你了?”
“我快被他欺负死了。元宵,回来救我吧。你怎么能丢下我,去跟那个修车工旅游了呢?我是那么爱你,我心都要碎了。”
“呕!”我发了个表情,“米虫,你说我要是从背后扑倒森少,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米虫那边同样秒回:“被反手摔出去的几率很大很大。”
“那我要是冲正面扑呢?”
“你正面扑我吧,我肚子大,有弹性,手感还不错。”
“滚!”聊天结束,一天的压抑心情,一下就得到了缓解。我对着手机眯眼笑着,跟米虫在一起,还是很轻松,很愉快的。
我开始为庄宜市的行程做着功课。庄宜市的老监狱,已经不用了。位于一个人烟稀少的角落,距离庄宜市,有四十公里远。附近也没有什么商业行为。我们要是直接去了老监狱,那就可能会有很多的未知性。
这跟来京城走访老学者不同,我需要更多的装备。我不能什么都依靠人家森少吧,所以我开着高德地图,一个人逛了一次京城的大街。
给自己准备了一些特殊的东西,比如,一件稍厚的外套,现在看着可能是累赘,但是在外面跑的时候,说不定就是强大的后援保障了。再来是街上好奇一时买下来的,按压就能充电的手电筒。这种手电筒,永远都能有电!还是的灯泡,亮度很足。一小捆夹着细钢丝的攀登绳,还有一些安全扣。还另外在文具店买了三个全金属的小小的美工刀。这种刀放在笔袋里,跟一堆笔和笔记本放在一起,应该能上动车吧。
掂掂手里的背包,重量合适。
在约定的时间,我下到酒店大厅的时候,周景森已经穿着一身他常穿的黑色恤加工装裤配着短靴了。这几天看惯了他穿西装,这么突然又换了风格,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挠挠头,走向了他:“森少,早安。”
森少正打着电话呢,我就听到他说了一句:“中午十一点多到,我自己去酒店,你把车子停在酒店的停车场就行。挂了。”
我头上冒出了三个问号。我们马上就要坐着动车去庄宜市了,他现在让人家停车在酒店停车场干嘛?十一点多?“你庄宜市,有熟人?还是能借车的那种?”我惊讶着。
“嗯,同学。去到市区,再进老监狱,还有四十多公里,没车子不方便。”
森少真的一种神奇的生物!这都能借到车?!
去到火车站的时候,因为包里的那三把美工刀,我还小紧张了一回。特别是在过安检的时候,手心都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