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病房里整面墙的痕迹。近看,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远看,却能隐约看出墙上有痕迹。我敢说,这要是在大冬天也肯定看不出来。就现在这种时不时会下雨的春夏之际,长苔藓的季节,才能看出那墙上的痕迹来。说不清楚是什么痕迹,但是我确定那墙上被人画过。墙上的苔藓或者说的霉菌长得很不均匀。却有着一种人工的不自然的感觉在里面。
“等等,我拍几张照。”我用手机对着墙面咔擦了几张之后。还翻回图片看了看,确定自己拍的东西没问题。不过这次还是发现了问题。在墙角的右下角,那张被烧过炭化的桌子后面,好像还被盖住了几个字。
我也就疑惑地抬头看看那角落的桌子,森少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几步上前,一脚猛踹。只听“嘭”的一声刺耳的声音,那桌子直接被踹倒了,露出来被遮盖的字迹。
虽然墙上还是带着被烟熏过的痕迹,但是那“元海宏”几个字还是能看出来的。
“元海宏?”森少皱着眉说着,“又是一个姓元的。搞不好,也是你亲戚。”
“是我爸的名字。”我沉着声音说着,喉咙里有种被堵住的感觉。其实他爸都已经失踪那么多年了,就算说,他早就死了,我都能接受。但是从来没有想过,爸爸在死前,会经历这样奇怪的事情。为什么作为家里人,我和妈妈一点也不知道。
“看来,我们是找对地方了。老树和你爸当初一起出现的,就是这爱心医院。”他伸手就揉揉我的发顶,“拍完了?走吧,去新的爱心医院,希望那院长能给我们带来点刺激的东西。”
我吸吸鼻子,让自己冷静下来,跟着周景森上了车子。我心里很疑惑,先有送房送车的亲戚元零,现在又知道亲爸也是个奇怪的人,难道这些事,都跟我们姓元的有关?
车子一路朝着新开发区跑去,森少也没闲着,正用着蓝牙耳机打着电话。
几个电话后,我惊讶地看着周景森,说着:“森少,你这是连着爱心医院的院长都认识呢?”
“转几个弯,总能找到知会的人。要不,就我们这么上门,人家怎么可能跟我们说实话。”
我点点头,心中了然了。森少的身份,应该是牛逼中的牛逼那种,人脉杠杠的。要不是真让我遇上了,我肯定不会相信,这种只出现在里的男人,会来给我当司机?
新的爱心医院,坐落于乡镇新开发区,是一个带着院子的四层小楼。院子中有着草地,花圃,健身器材。说是医院,其实是属于社区养老范畴的,现在住在里面的基本上都是老人家。
李院长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高瘦男人,他已经在小楼大门前等着我们了。一看到周景森,那一脸谄媚地笑着,就上前握手:“森少,森少,大驾光临啊。”
我心里挺郁闷的,我是从后座下来的,他周景森还是从司机位置下来的,怎么李院长就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呢?
只是森少这是秒换人设了?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一脸淡笑,伸手应酬着。几乎也是瞬间的,森少身上原来那种痞吊的感觉,一下就消失了。一看就是有钱有权的青年才俊。
他够可以啊,怎么不去演戏呢。就他那张脸,那身材,当演员肯定会火。
几句寒暄过后,我们就跟着李院长,在院长办公室落座了。
说明了来意,就是问问关于老爱心医院那墙上“元海宏”的问题。
李院长抱着一沓资料说:“之前那场大火,把所有资料都烧光了。这些是我们搬过来后,我们职工补做的记录。我们住院的人少,记录都不会有太大出入的。元海宏是我们的一个病人……”
“等等,院长。”我打断了他的话,“病人住院,你们不联系家属吗?元海宏是我爸,我从来没听说,他在这里住过院。”如果说,我老爸是跟着老树一起过来的,还能理解。要说,我爸是这里的病人,这就真不能理解了。
“你爸?是同名同姓吧。他被送来的时候,人都有点神志不清了。整天就不停地写那些化学的东西。送他来的人,说是他亲戚,家里没儿女孝敬了,没办法才送我们这里来的。”
“墙上的那些东西是他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