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风很轻,吹动着安居院中的梨花树,树枝轻轻晃动,花瓣如粉色的梦境般落下。
然后被吸入到树下的周咚咚嘴巴里。
她右手中的毛笔有些无趣的晃着,时刻注意着有没有花瓣落到了口边手边,然后偷偷的送到嘴里含着,仿佛做了什么胜利的事情。
李月以前是想研究出钢笔或圆珠笔的,不过研究了两天,就知道自己在想屁吃,然后就愉快的放弃了。
毕竟他一不聪明,二也没学过。
“咚,”李月用书卷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道:“专心学习。”
咚咚的两只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头,有些恼怒道:“少爷,这个小明他是不是有病?!”
正坐在太师椅上慵懒的吃糕点,晒着太阳的李月闻言嘴角扯了一下,将糕点吞咽下,又用了杯清茶漱了濑口好奇道:“又怎么了?”
周咚咚闻言一拍桌案,从特制的小椅子上站了起来,看那神色,倒像忍了许久道:“一个好好的池子,为什么要捣两个窟窿,一边让进一边让出?”
“额……”
看着小朋友那握紧的双拳,显然情绪有些不平,她该不会想给自已来一下吧?
人与人的影响是相互的,世界与人之间的影响当然亦然,只不过是或多或少罢了。
对于李月和大唐而言,十多年来李月收获了荣誉,同时大唐的经济科技乃至教育,亦有极大的提高。
这也是书院愿破例让李月直接教学的原由,若不是他年龄着实太小,怕是一些对他眼热的教习会十分乐意给他安一个“名誉教授”的头衔。
而这方方面面的成就,则就体现在大唐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让周咚咚小朋友发呆的小明。
李月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将不远的练习册召到手中,看了看上面的题目:“小明在计算一水池水量,一端每刻入水三升,另一端每刻出水二升,水池原有水四升,共可容九升水,假如你是小明,几刻池满?”
最近的一些年,小明逐渐成为了帝都小朋友或大朋友们的好朋友,不时就会获得朋友的称赞,这当然也是李月的功劳。
鼓动元气,李月轻轻将太师椅往周咚咚那边移了移,看着小女孩有些委屈的脸色,揉了揉她的头道:“这个小明这都算不出来,可不是有病?”
小朋友跟了李月好些年了,自然知道小明就是自家少爷笔下的坏人,
所以以为他在侮辱自己,有些恨恨的打掉他的手道:“他想算时间,自己在旁边等一会不就好了?”
嗯……,你个愚蠢的小孩。
日光西逝,春日的暮光中李月望着落花有些惆怅,摸了摸笨小孩的头道:“你不知道啊,李渔那个白痴让羽林军在离海边守着小明,他要不认真算就不给饭吃。”
咚咚是李月在长安街上闲逛时捡到了,许是之前饿的久了,从三岁时跟了李月后,便一直奉行“饭比天大”的人生准则。
闻言不由面色大变,喃喃道:“好恐怖啊,小明真可怜。”
果然是个呆的,羽林军那有这么闲,而且哪来的小明?李渔忙着相亲呢,又哪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
对,李渔没去草原和亲来的。
李月心中吐槽,表面上继续温和的说:“所以你也要好好学习啊,懂了吗?”
女孩闻言眼睛又一红,显然是误会了,以为自家少爷嫌弃自己吃的多,想找个理由不给自己饭吃。
双手后摆,可怜兮兮的望着李月道:“少爷,你变了,你以前不这样的…”
“我没变。”
“你变了!”
“我没变。”
“你变了。”她的声音大了些。
“我变了?”李月揉了揉下巴道。
“你没变!”
“额……”
两个人一同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