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诗安出去了。
纪语来回挪动身体,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可是手被紧紧地绑住了,脚下的冰块又大又高,手里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想想电视剧里一样用利器划开绳子根本不可能。
脚下是寒冷至极的冰块,胸前被踹的地方仍在隐隐作痛,额头的血流进了脸上的伤口,两道血迹汇在一起再顺着脸颊滴下。
刚开始还能够忍受,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双脚慢慢被冻得几乎没有了知觉,冰块的融化也让她只能踮起脚尖来缓解双手的负担,但是双脚却也因此愈发严重。
纪语的意识在慢慢退去,眼睛也慢慢的合在了一起。
隐约间,她又听见了魏诗安和人争吵的声音。
“你的钱到底准备什么时候给?”
“你慌什么?我事情还没结束!莫非你还怕我能少了你的?呵……”
随着意识的流失,后面的话语再听不真切了。
纪语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盆苦涩的盐水给泼醒的,水里的盐分使身上的伤口愈发疼痛。
魏诗安的那张脸就在眼前,此时纪语若是还有力气,定然会用将这个女人生吞入腹,可惜此时的她的眼睛已经被干涸的血迹糊住,就连睁开双眼都变得困难。
她只能隐约感觉到自己被人解开双手放了下来,被放下的那一瞬间,纪语只感觉像是终于得以解脱了。
纪语的狼狈反而让魏诗安的心里得到了慰藉,看着纪语像滩烂泥一样倒在自己的脚下,魏诗安冷笑声声。
也正是因为纪语的狼狈,在人询问是否要继续将纪语绑着的时候,魏诗安摇了摇头,让人直接将她迷晕扔在后备箱就行了。
既然魏诗安都这么说,男人也只好照做,用乙醚在纪语的口鼻处捂了十来秒钟,然后直接将不省人事的纪语扔进后备箱。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乙醚的药性不足,也可能是纪语本身就有些微抗药性,中途的时候纪语忽然就醒了。
醒了之后纪语就开始判断自己的处境。
她感觉到自己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通过不时的摇晃和阵阵的喇叭声,纪语猜测自己应该是在后备箱里。
头脑昏昏沉沉,似乎下一秒就会重新昏死过去,双手重如被灌了水泥,稍微的动弹就会换来剧烈的疼痛。但值得庆幸的是,手并没有被绑住,不然也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虽然很难受,但是纪语知道,如果自己这时候一旦昏了过去,那就也许再也没有醒过来的可能了。
她也不敢闹出动静,只能用牙齿咬着舌头,想要靠咬舌头的疼痛换来片刻的清醒。
等手稍微回复了一些知觉,纪语慢慢地把手伸进衣服里,试图将小电话拿出来。
就这么一个小动作,纪语却愣是中途还停顿了好几回,等到小电话终于被拿出来的时候,纪语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不敢再磨蹭,纪语害怕自己坚持不下去了,或者车快要停了,纪语摸索着按亮了电话。
言言的小电话里的紧急联系人是纪语设置的,那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感情,她将顾邵江的电话也存进去了。
这会她脑袋昏沉,再加上眼神看不太清,纪语只能凭直觉按通了电话。
开车的绑匪可能是心大,也可能是对药量的自信,他并没有在意后备箱的动静,反而开了一首节奏感很强的。
纪语将电话隔着衣服放在耳边,寄希望于这个电话能够接通。
嘟……嘟……嘟……
平时习以为常的电话的“嘟”声,在此刻,却显得如此漫长。
随着最后一声结束,电话还是没有被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