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警方在病房外做着笔录,魏诗安哭诉自己的遭遇。
顾邵江守在病房外,手里的手机被来回转动摩擦,却不敢给纪语打这通电话,没颜面去坦白这一切。
直到这时候,顾邵江才猛然发觉出自己这个做爸爸的到底有多么不负责任。
那次因为魏诗安回国,自己没有遵守承诺去游乐园陪顾言,那时候他心里一定很失望吧?而这次在紧要关头,又没有带他先走,他心里一定恨透了这样的爸爸吧!
这么一想,每次的冷漠与怒意都变得情有可原了,这是无数次希望落空后的正常反应啊。
顾言现在怎么样了?手术成功了吗?
想到这,顾邵江长腿迈开,直接从最近的楼梯间一路狂奔至顾言的手术室外。
顾邵江气喘吁吁地看着手术室的灯,从来没有一刻有这么紧张过,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靠在墙边苦笑,这一切,都是自己活该受的。
手术室灯灭,医生里面走出来,“请问顾言的家属在吗?”
闻言,顾邵江猛地走上前去,“我!我是顾言的爸爸,我儿子他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目前病人的各项指标都正常,只要熬过这几天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听完医生的话,顾邵江瘫在了地上,幸好言言没事,不然他怕他这一辈子都得活在悔恨之中了。
想随着推车进去看看,却被挡在了病房外面。
看着被送进病房里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儿子,顾邵江此时只恨不得在里面的是自己!这么小的孩子啊,若不是因为自己,怎么会受这么大的苦……
忽然的,顾邵江的脑海闪过一个画面:在他去救魏诗安的时候,一旁的顾言面色苍白几欲昏迷,可是魏诗安身上看不见一丝一毫的伤痕!
按照电话里歹徒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会对她们客气的人。
顾邵江越想与觉得事情不对劲,趁着顾言昏睡这段时间,准备回去找魏诗安。
他拉开急诊室的帘子,魏诗安刚好做完检查。
见到来人是他,魏诗安猛地抓住他的手,双眸含泪很是可怜,“邵江,我害怕。”
可是这时的顾邵江却不向平时那样轻声安慰她,反而冷声问道:“这次绑架,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诗安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哪里出错被发现了?不可能啊,明明自己已经安排得万无一失了。
可是她表面上却不露丝毫痕迹,“那会我刚回家,有人忽然从后面袭击了我。虽然我没看清楚那人的样貌,但是我总感觉应该是熟人所为。”
顾邵江:“熟人?什么意思?”
魏诗安:“对我如此有敌意的人,我猜,除了纪语,不会有谁会这样狠心!”
顾邵江皱眉,“你把话说明白点。”
魏诗安犹豫了一会儿,将之前准备好的嫁祸纪语的说辞说了出来:“我觉得是纪语的可能性非常大。你们在离婚事情上拖拖拉拉,无非就是为了争言言的抚养权,她趁此威胁你,再讹你点钱,很能说的通。”
听到这话,顾邵江心里却笑了:就纪语那性子,不被别人绑架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去策划绑架。更何况被绑架的人里还有她视如性命的儿子顾言!
”邵江?“魏诗安见他不说话,出言道。
顾邵江猛然回神,他确实被自己的直觉吓到了,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纪语的了解竟然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