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
整整四个小时,急救室的灯“吧嗒”一声,终于灭了。
顾邵江稍稍松了口气,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医生看到顾邵江,取下口罩,脸色不是很好:“你和病人什么关系?”
顾邵江愣了愣,回答道:“夫妻。”
医生沉声道:“病人的脑袋撞到了碎玻璃,要是再晚来一会儿,人就没了。”
顾邵江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顾言静静地听着,只是看向顾邵江的眼睛却蒙上了一层浅淡的恨意。
等到医生离开,顾邵江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等了多久,他看向顾言,问道:“你妈还活着!”
顾言不说话。
顾邵江眉头皱起来了。
顾言眼皮掀了掀,还是没说话。
顾邵江不再问了,直接拉着顾言离开。
顾言躲了一下没躲开,被顾邵江拉住,身子微缩,这是一种带着些微恐惧的保护姿势。
此时的顾邵江还不明白,他失去的到底是什么。那天早晨,用尽全部勇气的小小身影满怀期待地握住他的小拇指的场景,这辈子大概是再也看不到了。
纪语醒来,入目尽是白色,她的瞳孔微缩,似乎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等她看到身旁坐着的身影时,所有的担忧与不安都已消散。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语想笑,但一扯嘴角,发现箍着的绷带让她头疼欲裂。
坐在床边的男人温文尔雅,气质缱绻,但此时脸上满是怒意:“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如果不是言言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想被顾邵江欺负到死才甘心!”
男人名叫纪年,年少时被纪语父母收养,后来养父母离世,她也嫁给了顾邵江,便孤独一人去了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