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工楼,是以前煤矿的职工楼。
没有围墙,没有电梯,就是一栋九层旧楼,水泥扶手被摸得滑腻发亮,处处有墙皮脱落。
楼下停满了小车,大多数是中低档的车型,即使是这样这里的住户也见缝插针种上菜,葱蒜等作物。
走在这里,有种八十年代的即视感。
徐慧萱指着一楼的老旧破门,“就是这了!”
徐念一已经兴冲冲上去敲门,“爷爷,姑姑!”
徐慧萱习惯性地顺着门口的水泥小坡,双手加速往上冲。
“念一,爷爷不方便,姑姑要晚些才能回来。”
看着苍老的妈妈吃力的样子,还努力用平常的语气跟孙女说话,于争心酸得无以复加。
上去接过钥匙,打开门,这才在后面推着轮椅进去。
屋里边光线昏暗,墙壁天花发霉斑驳已经无法反射光线,透着一股陈旧难闻的厨房油烟味。
约莫七十平的房子,分为两个小房间,客厅堆满杂物,仅容一条过道。
徐慧萱熟练地穿过过道,来到房间,上边躺着一个面容枯瘦的老人,“老公,你看看谁回来了。”
老人勉强偏头,正好看到于争,“争……争儿!”
于争一下子上前,抓住他瘦得如同皮包骨的双手,“爸,我回来了!”
他正是于镇雄,当年于家双雄之一,被誉为百年不出奇才。
但现在躺在床上,只有脖子能动。
生活不能自理,靠着成人纸尿裤度日等死,尊严扫地,哪里还有当年于家双雄的半点风采。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于镇雄老泪纵横,不能自己,倔强地抬着头,瞪大眼睛看着儿子。
“爸,我没辜负您的期望,在战场立下丰功伟业,被封镇国战神!”
于争将镇国战神的令牌放到父亲手里,沉甸甸充满质感的令牌,让他脸上浮现起激动之色。
“好……好!!”
片刻后,于争已经弄清楚父亲瘫痪的原委。
当年他被赶出家门后,于振辉花大价钱让儿子于无双拜武极门长老聂人王为师,成功拉拢武极门站台。
武极门设计跟父亲制造摩擦,聂人王亲自出手,将父亲打成瘫痪,还是爷爷出手相保,才侥幸留得一命。
但也彻底成为一个废人,全身只剩下脖子以上才能动,爷爷心灰意冷退位,于振辉趁机登上家主宝座。
武极门,聂人王!
于争口中念着这两个名字,眼中杀机毕露,滔天的杀意令周围的蚊虫纷纷坠地,瞬间被无边杀意抹杀。
于镇雄却露出担忧之色,艰难地摇头劝道:“争儿,武极门是本州大派,高手众多,门徒遍布各个行业,占据着许多重要位置,势力滔天。”
“那聂人王更是门中长老,实力权势都是雄霸一时的存在,绝不可与之为敌!”
他说到激动处,重重地咳嗽起来,却还是艰难地将话说完。
剧烈地咳嗽如同老旧的风箱,才五十出头的父亲,以其九级修为,本该是男人最黄金的时代,此刻竟已成风烛残年,行将枯死老人。
还要劝于争不要去复仇,生怕儿子招惹强敌。
于争坚定地拍着父亲手背,将真气输入,替他疏导气息,“爸,我有战场上还有另外一个称号,死神!”
“死亡的收割者,您放心,从今日起,只有别人怕你儿子,这世间无人能让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