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方黔倾讲的东西在座的评委老师和一些学生不一定懂，但他们都能体会到方黔倾的真诚和付出，可能，有的组从开始直到这个项目全部完成所付出的心血还不如他们这一组仅一个开题报告多。　　　　答辩完毕，她们就可以自己选择留下来继续听别的组答辩或者直接走人。　　　　成绩到明天才会公布，不过看现场的反应，应该是不错的。　　　　方黔倾从答辩台上下来的那一刻，焦晴晴差点围着她直接在答辩室大喊女神，得亏方黔倾刚刚答辩时的理性还在，迅速把她拉出了门外。　　　　窦霓婉和宋宁也都情绪激动地跟了出来。　　　　刚出门，焦晴晴就疯了般地抱着方黔倾摇晃，嘴里含糊不清，眼睛里晶光闪烁。　　　　“哇，方方你今天实在是太棒了，怪不得有人叫你温柔的杀手，平时看你软萌妹子一个，关键时刻竟然这么霸气，真的，从你上场到答辩结束我连大气都没有喘一下，真的太赞了！” 　　　　宋宁手扶了一下眼镜，眼睛里也满是止不住的笑意：“我们方方本来就是一出场就自带女王bgm的学霸，当然，仅限于与数学有关的，一谈起其他的，比如说游戏啊、手工啊……还是要靠她未来的husband。”　　　　窦霓婉心情好像不怎么好，虽然笑着，但是眼中的泪并不像是因为激动……　　　　方黔倾张开手臂向窦霓婉走过去，轻轻地抱住她：“被我吓到啦？”　　　　窦霓婉第一次失声，强笑着摇摇头，眼中的泪因为这并不剧烈的颠簸流了下来。　　　　做这个课题项目的时候她陆续收到鹿喆的消息，但是那时候整个团队忙得昏天黑地，她只能压制自己的想法，跟上整体的进度，不想拖团队后腿，此时，答辩成功告一段落，她实在是忍不住。　　　　“怎么了？”　　　　“方方，我…他…”窦霓婉口中嗫嚅着说不清，但是方黔倾懂了。　　　　方才的欢喜情绪全部清空。　　　　那时候，方黔倾才知道，窦霓婉口中一向说的“还好”究竟“好”成什么样。　　　　……一想到这里，还窝在床上看天花板的方黔倾脸色就不怎么好了，掀开被子起床，洗手间里水龙头流水的声音，让她暂时忘记了刚刚回想起来的不快。　　　　用冷水拍完脸回到自己座位，偶然对上窦霓婉歪到床边睡得安然的脸，方黔倾转眼释然。　　　　自己气个啥劲儿？　　　　人家主角心里都没个奇偶数。　　　　*　　今天是周末，游戏上想想也是小学生贼多，方黔倾也就没有上绝地求生，打开一本书坐那儿看。　　　　刚才洗手间里水哗哗地流，焦晴晴反射弧长得在方黔倾看完两页书后才被闹醒，现在正翻身嘟囔。　　　　“天杀的方方，这么大好的早晨不睡觉，扰人清梦！”　　　　“杀人偿命啊晴晴！”窦霓婉被焦晴晴的尖音成功叫醒，伸出一只手一只脚把半吊在床边的被子往里拉了拉。　　　　方黔倾刚刚一时情绪起来竟然忘了这几只小猪还在睡，小声道歉。　　　　“对不起嘛，我今天给你们做好吃的好不好。”　　　　“跪下谢罪！”　　　　“跪下——”方黔倾一手平放作大地，另一手伸出二根手指直立，嘴里说跪下的同时两根手指曲在平放着的手上。　　　　“谢罪——”立了两秒钟，说着谢罪。　　　　“哼，这还差不多。”　　　　“你要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呀？”窦霓婉刚刚肚子响了好一会儿，应该是早就饿了，勾着脑袋问方黔倾。　　　　“胡辣汤怎么样？”　　　　“我要配金记小油条！”焦晴晴有点小激动，胡辣汤呀，很好喝哒！　　　　“我要配罗家豆花。”窦霓婉也起哄。　　　　这两个祖宗诶。　　　　还是宋宁事儿少很多。　　　　方黔倾认命地走下5楼，看见外面的阳光，才反应过来瞟了一眼手机——12点一刻？　　　　还吃个啥子胡辣汤哟，豆花和油条估计早就卖光光了。　　　　方黔倾也懒得再上5楼，在宿舍群里发消息。　　　　【球球：已经中午了，今天吃不上的胡辣汤明天补给你们，一会儿自选菜见。】　　　　方黔倾此时站在路边发消息，冬日的阳光不会很烈，但她看手机屏幕还是有些费劲儿，就点开设置，调了亮度，而后又无聊地刷了会儿朋友圈，才发现还是没有人回。　　　　又想想几位大佬之前的出门情况，还是不得不给焦晴晴打了个电话再通知一下。　　　　焦晴晴说她答应了，但是窦霓婉还提了个条件，要让她吃完饭后跟她们一起去逛街……这，不是，方黔倾不太喜欢逛……好吧。　　*　　今天宋宁约了朋友去图书馆，所以就焦晴晴、窦霓婉她们三个一起穿行在商业街。　　　　走到Bey专柜，方黔倾看窦霓婉盯着小夜曲的口红很久，便走近开始问导购详情，导购还很热情地拿着试用装在手臂试色，颜色确实好看，唯一的缺点大概是，它是去年的流行款。　　　　窦霓婉很不在状态，方黔倾跟导购差不多都商量好细节了，问窦霓婉觉得怎么样，窦霓婉才宛然回过神来，表情凝滞了片刻：“我不是想要，就是忽然想起来……我也有一个同款。”说完，脸色苍白地走出了这家店。　　　　方黔倾追上去，焦晴晴对店员匆匆说着对不起。　　……　　　　池骁是不经意看见方黔倾的，他对她并不陌生，好几年了，没有正式见过一面，但是私下里总会关注她过得好不好，当然最重要还是看她的感情问题。　　　　他站在步行街对面看见方黔倾跟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孩站在那儿好久，想必是看上什么东西了不舍得买。　　　　他走过去，让店员把刚刚几人“相中”的东西打包好。　　　　方黔倾看着窦霓婉的情况，知道可能是睹物思人了，便不再说话，站在窦霓婉旁边静静等她整理情绪，焦晴晴不一会儿也跟上来，焦晴晴粗喘着气儿：“刚刚那个口红，好像被人给买了。谁知道都已经是去年的款了，卖得倒还挺快……”　　　　看见眼前略微压抑的气氛，焦晴晴说话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最后话没说完。　　　　“咋啦？”　　　　窦霓婉强笑了一下开口：“想起他了呗，他去年给我买的这个牌子，这个色号。”　　　　然后，也不再回忆，径直牵起两人的手：“走吧，过去的该忘的我要都忘掉。”　　　　虽然，那时他的好，她一分一毫都不想忘掉。　　　　逼自己忘掉的，也只是他近来对自己的不好。　　　　方黔倾和焦晴晴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怎么劝她。　　　　方黔倾理了理思路，如果是她自己的话 ，她会怎么做？　　　　“婉婉，别逼自己啦，忘得掉忘不掉就随它吧，有些事情经历了就注定是自己的一部分，快乐或悲伤，都是珍贵的。”即使对鹿喆有极大意见，方黔倾还是说出自己真实的感觉。　　　　此时窦霓婉特别感谢方黔倾给了自己一个可以不继续自我逼迫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