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襄儿一听,哪里还敢耽搁,赶紧拉着石锦绣进了屋。
郑国公夫人这边显然也是刚用过饭,丫鬟们还在东屋收拾着饭桌,可郑国公夫人已经移至西屋喝茶。
阅人无数的郑国公夫人只见过石锦绣两面,却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眼神纯净的孩子。
一见她来,也不同她绕圈子,而是直接问:“襄姐儿说你有事求我?”
石锦绣就很是郑重地跪在郑国公夫人跟前磕了个头。
“你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没说就开始磕头了?”郑国公夫人就瞧着她笑。
“因为锦绣有事要相求夫人,而且除了夫人,锦绣也不知道还能再找谁!”说完,石锦绣就将石楠突然被考院除名的事娓娓说来。
郑国公夫人听后也很是惊讶,这不是断人前程么?
“你也别急,我这边先找人去问问情况,探听个虚实!”郑国公夫人也就准备叫人。
石锦绣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郑国公夫人有关父亲的事。
但一想到自己拖人办事,却不事先将事情说清楚,有可能会让人走弯路时,她又将父亲在通州被官府逮捕的事都说了出来。
“你父亲惹上人命官司了?”郑国公夫人这回更惊讶了,“你这孩子,为何不先说这一件?难道你父亲的命不比你弟弟考试的事情更重要么?”
石锦绣只得实话道:“父亲是被人冤枉的,而且我已经找了人去疏通了,反倒是弟弟这边……即便他是被父亲所牵连,可我父亲那边的罪还没定下来呢!岂能因此就除了我弟弟的名?即便将来定下了罪名,再来夺我弟弟的功名也行,但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就用莫须有的罪名扼杀了他的前程。”
“是这个理!”郑国公夫人就点了头,然后同立在一旁的严嬷嬷道,“刚才你也听到了,去告诉外院的林总管,就说是我说的,让他亲自去官府跑这一趟,去问问能不能看在咱们郑国公府的面子上,先让石楠那孩子参加了府试,其他的事,咱们以后再说!”
严嬷嬷就唱了个喏退下,郑国公夫人却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示意石锦绣坐过去。
郑国公夫人是一个很讲究眼缘的人。
她之前就一直不喜欢石珊瑚,觉得那孩子只是看上去精明,实际一肚子坏水,是因为襄儿喜欢,她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没想那丫头竟那么大胆,居然敢把她的襄儿往水里推!
好在没有出什么事,如今襄儿也同石珊瑚疏远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可石锦绣这孩子却和石珊瑚不一样,心灵纯净、眼神真挚,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小九九。
“你坐我身边来。”郑国公夫人就笑着拉了石锦绣的手,问了些日常的生活起居,然后就鼓励她多同蔡襄儿往来,“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我就襄儿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难免骄纵了些,你就多担待。”
“娘啊!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蔡襄儿就在一旁不满地抱怨,“我哪有您说的这么不堪!”
郑国公夫人却是冲着蔡襄儿翻了个白眼,继续同石锦绣道:“去衙门里打探消息需要一些时间,你就先去襄儿的院子里玩一会,待有了消息,我再让人唤你过来。”
石锦绣再次同郑国公夫人道了谢,就同蔡襄儿出得院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