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永盛门外的杂板房……可……可能会失火……”实在想不到说辞的石锦绣,决定避重就轻。
反正这就是她想告诉他的实话,算不得说谎,石锦绣就在心里说服着自己。
听得这话,宇文炎就半眯了眼:“谁告诉你的?”
声音依旧冷冷的,听得石锦绣心中就一紧。
“没有谁告诉我……是我偶然听来的……”害怕被追问的石锦绣就有些紧张地回答。
“没有人?”宇文炎显然不信,“你以为放火烧房子这事,和街边买小菜一样,是可以随意拿出来说的事情么?既然你不肯说是谁说的,那你告诉我,你是在哪听到的?”
石锦绣就有些诧异地抬头。
他信了自己?
她这一抬头,自然就对上了宇文炎那清冷的眼,而对方也在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如此的四目对望,石锦绣瞬间就羞红了脸。
她慌忙将头低下,左右而言他:“自……自然是在永盛门外的杂板房那听到的……”
“你去了杂板房那?”宇文炎对她的这个回答很是意外,“那儿又杂又乱,你去那里干什么?”
“制……制香啊!”除此之外,石锦绣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借口能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
“那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动手?”宇文炎就情不自禁地用手轻扣起了炕桌。
永盛门外的杂板房,他自然是知道的,住的人多火患大,倘若那儿真失了火,那无疑是一件影响京城的大事。
“没听到。”石锦绣怕再说下去,就要露出马脚了,便打算一问三不知。
好在宇文炎也没有继续往下追问。
在他看来,遍布京城的暗卫都未能察觉此事,石锦绣一介闺阁女子能够洞察此事,还赶来告诉自己,就实属难得。
“我知道了。”听到外面传来二更天的敲梆声,宇文炎便知道夜已深,自己该离开了。
他丢给石锦绣一个鼻烟壶模样的东西:“把这个放到你丫鬟的鼻子下让她闻闻,不足一炷香的功夫,她便能醒过来。”
“哦,好。”石锦绣低头看了眼那鼻烟壶,再一抬头,屋子里哪里还有宇文炎的身影。
若不是炕几上那杯未喝完的茶还在,她都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怎么走得这样快?
那块镇抚司的玄铁令自己都没来得急还给他呢!
石锦绣依照宇文炎的嘱咐,将鼻烟壶放在杜鹃的鼻子下让她嗅了嗅,不一会的功夫,杜鹃就打着哈欠抻着懒腰地坐了起来。
瞧着自己面前刚捣了一半的药粉,杜鹃也是一脸懵逼,自己刚才竟然睡着了吗?
她就满是歉意地看向了石锦绣。
石锦绣却装作没有瞧见,而是像往常那样,一边收拾着手边的东西,一边道:“不早了,准备就寝吧。”
很晚了吗?
杜鹃就不解地挠头,更夫不刚敲过一更天么?自己的这个瞌睡到底打了多长时间呀?
可瞧着自家姑娘一脸疲态,她也不好意思多问,而是赶紧去小厨房提了热水,同姑娘洗漱一番,就此睡下。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