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永利仔细打量着卢海平,发现这个年轻人不像是个送水工。
送水工长年累月肩抗重约四十斤左右的桶装水挨家挨户上门送水,有时候一次就扛着两桶水上楼,长时间下来大部分人都有一些驼背,肩膀往一侧倾斜。
卢海平的身子端正,没有职业性哈腰缓解重量的习惯,上身穿的是工衣,但是裤子和脚上的黑皮鞋都很新。
他已经做好打算,所以里外都换上了新衣服新鞋,上身穿着送水的工衣是为了掩人耳目好混进刑警大队的办公楼,裤子和鞋他并没有更换。
曹永利猛然意识到不对,他的身上暴起一层鸡粟,瞳孔骤然收缩,边向后退试图拉开和卢海平的距离,边伸手摸向腰间的枪套。
卢海平冷冷地凝视着曹永利那张丑恶慌张的面孔,他不会给曹永利任何机会了。
他双手举起肩上的四十来斤重的塑料水桶,狠狠砸在曹永利的脑袋上。
曹永利脑袋一歪委顿在地,卢海平扔掉手里的水桶在曹永利的脸上猛踢了几脚,曹永利当即昏死了过去。
卢海平弯腰从曹永利腰上的枪套里拔出他佩戴着的六四手枪,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口关上屋门,从里把门锁上。
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卢海平没有理它。
把手里六四手枪的弹夹取下来拿在手中,卢海平熟练地把子弹一颗一颗从弹夹里退出来查看了一下。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黄澄澄的子弹在阳光下闪烁出柔和的亮光。
卢海平把子弹重新压进弹夹,手指摩挲着乌亮的枪身,抬头望向窗户外面。
今天是个好天气,天空瓦蓝瓦蓝的,有微风轻轻吹过,几羽信鸽拍打着翅膀冲入空中,向着远方自由地翱翔。
卢海平把些许带着留恋之意目光收回,拉动枪栓子弹上膛,把上了膛的手枪插在腰间,俯身把装满纯净水的水桶从地上扶起来拧开盖子,端起水桶把桶里的水倾倒在曹永利的脸上。
曹永利被冷水激的苏醒过来,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下意识地做出伸手掏枪的动作。
卢海平把水桶放到地上,把手枪从腰里拔出来握在手中,饶有兴致地俯视着眼前的猎物。
曹永利的手触碰到空空如也的枪套,他彻底清醒过来,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卢海平。
眼前的男青年相貌平和,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冰冷的眼神里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浓烈杀意,直勾勾地盯着他。
强烈的恐惧感袭上心头,曹永利此时没有产生一丝要反抗的念头,他努力地坐起来翻身跪倒在卢海平脚下,对着卢海平连磕了几个响头,嗓音嘶哑地乞求道:“你不要杀我、你不要杀我,我给你钱、我有很多钱,求求你不要杀我”
卢海平很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鄙夷地看着像狗一样跪在地上摇尾乞怜的曹永利,冷冷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曹永利急忙点着头说:“知道知道,你是崔璐红的哥哥,不不不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卢海平用手里的枪指住曹永利,一字一顿地对他说道:“记住了,我叫卢海平,是崔璐红的哥哥,璐璐是我想要娶回来跟我过一辈子的好女孩儿,听明白了吗?”
曹永利颤抖着回答:“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好汉、卢哥、卢大爷,你饶了我吧,我又没碰你的女人,是高杰、是他欺负了她,我连她的面儿都没见过,是严双林、高杰、杨潇美合起伙儿来骗了我“
卢海平脸上的厌恶之色愈加浓烈,他从衣兜里掏出那张塑封着的崔璐红的照片举在手里,声音有些颤抖地对曹永利说道:“你好好看看,这就是璐璐,她像是个被你们诬陷成去卖。淫的坏女孩儿吗?”
曹永利这会儿哪有心思看照片呀,他跪在地上连声对卢海平说:“不像、一点都不像。
卢爷爷,这事儿真的跟我没关系,我也是让他们给骗啦。“
卢海平把崔璐红的照片贴在胸口,摇摇说道:“璐璐,你看看他这个熊样子,这种货色不值得你害怕,哥这就给你毙了他。”
他抬起枪口对向曹永利,死亡的威胁令曹永利鼓起了勇气,他的面目狰狞起来,嘶声对卢海平吼叫道:“你不能杀我、你不敢杀我,枪一响你就跑不了了,这是在公安局的院儿里。”
曹永利试图从地上爬起来扑向卢海平,然而他的两条腿不争气,软的站不起来。
卢海平没有再戏弄曹永利的心情了,他抬手举枪抵近曹永利的眉心,嘴里说道:“再见,曹大队长,”手指扣动了扳机。
随着一声枪响,曹永利像一滩烂泥一般瘫倒在地。
卢海平淡漠的目光从满是血污的曹永利的脸上划过,重新投向了窗外,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脸上是一副轻松满意的神情
周志掀开燃气灶上座着的砂锅,拿起一只筷子扎了扎炖在里面的老母鸡,满意的点了点头把火开到最小,转身去洗菜池里清洗放在里面的青菜。
听到门锁响,他把水龙头关掉,在围裙上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迎向门厅,笑嘻嘻地对正在低头换鞋的唐晓棠说:“今天回来的早啊领导,晚膳还没给您备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