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扒队的审讯室里,审讯椅上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
此时,他脸上满是汗水,正颓丧的低着头,和看守他的两个便衣警察唠叨着。
他说:“我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因为杀杀人的事抓抓的我,我我我明白,这这是是早早晚的事儿,躲躲躲不了的。”
站在外面隔着窗户看着的王宇几人没有马上进去,问闫福俊是什么情况。
闫福俊告诉他们,今天下午四点多,他们接到指挥中心派警,在“世纪商城”门口,一个妇女看到了偷窃过自己的小偷。
接警后,打扒队去了几个便衣队员,找到了报警的妇女,经她秘密指认,把在商城门口游荡着的这个男青年带回队里审查。
今天抓回来五个小偷,都是“现行”,需要马上审讯、办手续送到看守所,人手有点不够用。
这个是被举报的,只能往后放一放,腾出手来再审查。
所以,安排了一个年轻民警带着一名实习生先看押着他。
按规矩,看押嫌疑人的民警是不允许和嫌疑人交谈的。
这个被带回来的男青年多次拿话试探,问看押他的民警,因为什么带他回来,我们的民警让他不要打听,好好想自己的问题,该和他谈的时候,自然有人来和他谈。
到了晚上七点多,这个男青年坐不住了,一会儿要见领导,一会儿要抽烟,一会儿说自己罪有应得,最后说他杀过人,他知道是因为这件事抓的他,他愿意交待,别熬着他了。
听完闫福俊的介绍,唐晓棠问道:“闫队,抓他的时候,他看到报警的妇女了吗?”
闫福俊说:“没有,这点我们一直都有防范,不会让举报人与嫌疑人照面。”
王宇看唐晓棠在思忖,问她:“晓棠,你有什么想法?”
唐晓棠慎重的说:“他这种情况,符合偏执型自卑的特征,遇事总是往最坏的方面想,心理素质极差,承受不了外界的一点压力。”
“这类人不善交流,又希望有人听他倾诉,外在表现为结巴。”
“情绪很容易暴躁,有时做事不考虑后果。”
王宇乐了,一拍闫福俊:“你这家伙命好啊,随便出个警就闹回个杀人犯,还是主动交待的,真没地方说理去。”
“行了,看着也是个生瓜蛋子,我们唐高参已经从理论上给了你们强大的支持,问人这种小活儿就不用我们上了吧?”
闫福俊看着唐晓棠,眼神一片火热:“妹子,哥哥这活儿可是最适合你了,天天逛商场,什么时兴、什么新潮,第一时间掌握……”
崔海打趣道:“闫哥,你要是每天能带她逛逛军火库,没准儿能把她拉过去,商场那地方,我们姐姐没兴趣,哈哈”
打扒队带回来这个男青年,还真是个杀人犯。
一年以前的一天凌晨五点左右,他从网吧出来,身上已经分文不剩。
他漫无目的在路边溜达,看见一名晨练的中年妇女,在他前面走着。
他顿生邪念,想从这名妇女身上抢点钱,就一路尾随。
走到园林研究院墙外时,看到路上无人,捡起一块砖头追了上去,两砖头把这名妇女打倒在地。
从这名妇女身上翻出来一百多块钱,拿上钱要跑的时候,发现躺在地上的妇女没气了。
旁边就是园林研究院的铁栅栏围墙,围墙不高,里面就是大片的树林。
被他打死的妇女身材瘦小,他把尸体抱起来扔到围墙里面,自己也翻了进去。
他把妇女的尸体拖到树林里,从院里找了一把铁锹,在树林里面挖了个坑,把尸体埋了,然后翻墙出去逃离了现场。
他近日手头拮据,又没有收入来源,看见过别人偷东西,自己也就偷上了。
前几天在“世纪商城”附近偷了一个妇女的钱包,被她发现了,因为自己跑的快,才没被抓住。
今天下午,他又来了“世纪商城”,转了没一会儿,就被几个便衣警察给抓到刑警队了。
杀人这件事,一直是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一个噩梦,他无数次在梦里见到,身穿警服的警察威严地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明晃晃手铐往他手上戴。
被带进了刑警队后,没有人问他,也没有人和他谈话,他觉得是自己杀人的事儿犯了,人家警察手里已经有了证据,现在没工夫搭理他。
思来想去,趁着警察还没问,自己先来个主动交待,也许还能留一条命,因此主动交待了杀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