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些养尊处优的非富即贵在一起,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战场上那些风餐露宿,舍命拼杀的战士。
看着他们的纤纤玉指,举止优雅的举起高脚酒杯,也总会联想到前几日大战时,把黑乎乎的馒头掰成两半分给战友,一起沾着地上的血下咽的守城战士。
望着夜空中的星辰,萨鸥茫然出神。如果天上真的有神明,那这一切真的是公平的吗?
“我先回去了。”任啸天突然起身要走。
宴会已经开始近一个时辰,任啸天能逗留这么久,算是很给面子了,萨鸥和银翼也没挽留。
“傻爷吃饱了,也要回去。这里乌烟瘴气的,不好玩。”见任啸天要走,傻爷擦了擦嘴,也要跟着离开。
餐桌上的食物几乎被傻爷吃光,只剩下服务生来不及收拾的一片狼藉。
“那你们就先回去吧。”其实萨鸥也怕傻爷留在这里惹麻烦。
不自觉的又看向米苏,萨鸥以为按米苏的性格,应该也不愿意留在这里,没想到米苏白了自己一眼,反问,“怎么,也想让我回去?”
萨鸥被问的有点蒙,忙说,“我是以为你想回去,如果不想,当然更好了。”
“如果你怕我在这里影响你发挥,我可以先走。”
本来有些伤感的银翼,听了米苏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全然一副看好戏不怕事大的样子。
“米苏姐,要不怎么说你就是识大体,知道我傻哥为啥今天闷闷不乐,你在这里他当然不敢发挥他的本性了。”傻爷不会开玩笑,一本正经的说着,估计心里也的确是这样想的。
“你。。。”气的萨鸥刚想反驳。
“嗯,要不你别回去了。”没想到任啸天也突然冷冷的来了一句。
“你们。。。哎。”萨鸥无奈的摇了摇头,突然很想念米罗,如果米罗在,凭他的正直,一定会为自己说话。
“看来你在大家心里的印象还是很一致的。”米苏起身就要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萨鸥哪里还能放米苏离开,一把拉住米苏的手,“别别,你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走了。”
“别太为难。”米苏冷冷的说。
“不为难,我是真不想让你走。”
“米苏姐,我们都这样说了,傻哥就算是想让你走,他也不敢说,你还是识相点跟傻爷走吧。”傻爷还不依不饶的说着。
“闭嘴,你赶紧给我滚。”萨鸥横了傻爷一眼道。
傻爷不敢再言语,低着头喃喃自语,“就能欺负傻爷这种老实孩子。”说罢,抬高了几个声调,指着桌上的一个最大号的空盘子,对一旁的服务生喊了句,“小哥,给傻爷拿个袋子,把刚才这只烤乳猪再给我装上两只,我要打包。”
吃饱了还要兜着走,傻爷这种行为,这一次就连任啸天脸上也挂不住了,低声说,“我去外面等你。”随即便径直走了。
“我送你!”银翼赶忙起身,也找借口跟了出去。
萨鸥倍感无奈,看着人们用吃惊到不要不要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方向,脸红的好像猴子屁股。
咬着牙,压低了声音质问傻爷,“你还没吃饱吗?”
“傻爷的饭量傻哥你还不知道吗?还差的远呢!跟你出来这一趟,傻爷就没吃饱过,这好不容易有机会跟你出来蹭顿免费的,你还不让我吃饱啊。”傻爷的嗓门声如洪钟,大厅里几乎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傻爷没羞没臊,萨鸥却恨不得找个地缝臊钻进去,无奈的用手捂着脸,嘴里一个劲的对傻爷说,“你能不能说话小点声。”
“不让吃饱,还不让说话啊。”
“哈哈哈,扎顿兄弟快言快语,在下是真心喜欢你这份直爽。快去,就按扎顿兄弟的要求,装上两只烤乳猪。”傻爷的话引来了阿德里斯,他端着酒杯吩咐服务生按傻爷的要求照办。
“嘿嘿,还是黑哥爽快。”傻爷记不住名字,所以见了任何人,第一件事就是给人家起外号。灼日教廷常年炎热,这里的人,不管男女,普遍都比其他地方的人皮肤略黑,阿德里斯的外号也由此而得。
“黑哥?”阿德里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傻爷给自己起的外号,当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个称呼我喜欢,不拘束,一听就是自家兄弟。”
傻爷也毫不见外,用满是油的大手拍了拍阿德里斯华贵的军礼服,“黑哥,能不能让他给傻爷挑大个的?”
“哈哈哈,没问题,挑大的!”
傻爷兴高采烈的提着两只烤乳猪离开了宴会大厅,萨鸥这才长叹了一声,赶忙对阿德里斯致歉,“将军,让您见笑了,我这傻兄弟就这样,脑子不好使,不过人很善良。”
阿德里斯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又跟我见外,我觉得这一点你就不如傻爷,爽快又真诚,还给在下起了个外号,我就喜欢这样直爽的人。”
萨鸥笑着点了点头,举起酒杯敬阿德里斯,以表谢意。
任啸天和傻爷走后,萨鸥和米苏始终坐在角落,看着灯红酒绿和喧闹的人群。
席间,除了普玛尔带几位安格玛尔兄弟来拜见圣域的名誉期望和名誉护国法师外,过来敬酒的人寥寥无几。那些痴迷萨鸥的女孩也因为有米苏在身边,没再敢过来搭讪。
银翼在送走了傻爷他们后,就一直跟高山人待在一起,一群人侃侃而谈,好不快活,酒喝的也是十分尽兴。
吵吵闹闹一直到很晚,萨鸥和米苏才搀扶着喝的伶仃大醉的银翼回到住处。
第一次,萨鸥见银翼喝了这么多酒,酒不醉人人自醉,表面开怀大笑,其实银翼心里暗藏了很多苦闷无法言说。